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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爱的黄先说 [樓主]


級別:風雲使者 ( 13 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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註冊:2015-09-27

王桓之番外:名士自风流(一)
  若问小忆泓最怕的是谁?答案很出乎人意料,既不是他雄才伟略的亲爹,也不是他美貌的娘亲,更不是教授指点他武功的殷洛秋、石隽逸、宇文振韬等人。
  武曲星转世的小忆泓生平最畏惧的人,竟是完全不懂武功的王桓之!
  原来忆泓虽然生性顽皮,但练武天赋极高,聪慧异常,一点就透,所以他那几个会武功的便宜爹爹,包括脾气不太好的殷洛秋在内,都对他宠溺娇惯得很,以至於忆泓一点也不怕他们。
  但所谓尺有所短,寸有所长,忆泓虽然练武天分极高,但在做学问方面就不那麽在行了,偏偏王桓之作为当世大家,是个不折不扣的严师,对徒弟要求极高,所以忆泓被打掌心罚抄书跪石板,几乎成了家常便饭,久而久之,忆泓就在心里形成了对王桓之的畏惧,在他面前像老鼠见到猫一样,毕恭毕敬,不敢有丝毫违抗。
  宇文清岚对儿子不听自己的话,却对王桓之的话奉若圣旨一事,表示极大的郁闷和不解。
  王桓之却不以为意的淡然一笑,道,这有什麽奇怪的?陛下不闻,古人就有易子而教的习俗麽?亲生孩子往往因为父母太过溺爱而教育不好,倒不如送给友人去教养。
  毓灵正巧经过,听到了他俩的对话,心想:怪不得你教不好女儿呢,不过,如果真要易子而教的话,那宇文清岚岂不是要去教王思懿那个刁蛮的女人?毓灵脑补了一下那诡异画面,不禁遍体生寒,打了一个寒噤,这个话题还是打住为好。
  於是毓灵施施然走过去,对王桓之笑道:“桓之,你可知明天是什麽日子麽?”
  王桓之莞尔道:“自然知道,明日是三月初三上祀节嘛。”
  “看来你虽隐居山中,却未忘尘世啊!”毓灵打趣着,从袖中拿出一封请柬,递到王桓之手里,“喏,这是别人送给你的诗会邀请函呢。”
  自王桓之在此结庐隐居後,不时有慕名之士找上门来,或请他品诗作词,或欲与他结交,但王桓之一概婉拒,不愿再沾染尘事,他越是行事神秘,越是引发世人对於名门高士的仰慕,各色邀请函络绎不绝。
  王桓之修长白皙的手指抽出一张薄薄的五色花笺,一目十行的阅完上面龙飞凤舞的几行文字,本想照常拒绝,但看到毓灵略带好奇的大眼睛,突然改变了主意,微笑道:“明日上祀节定然十分热闹,灵儿可愿与我一起出门游玩一番?”
  未等毓灵回答,一旁的忆泓突然插嘴道:“师尊,阿娘,你们也带我一起去吧?我保证会乖乖听话的。”
  王桓之平静的瞥了满怀期盼眼巴巴的望着自己的忆泓一眼,道:“你那张《快雪时请帖》临好了吗?”
  忆泓立刻像被霜打过的茄子,蔫蔫的低头不语,宇文清岚看得有些不忍,但想起王桓之刚才那番话,便叹了一口气,闭口不言。
  毓灵还是郡主那会儿,就知道文人雅士们常会在上祀节时寻一处风景雅致之所,饮酒聚会吟诗,曲水流觞,好不风雅!可惜她身为女儿身,没有机会参与这样的盛事,一直引以为憾,现在王桓之愿意带她去,她自然乐意去开开眼界。
  宇文清岚看着毓灵两眼放光,知道她肯定想去,想想毓灵这麽久以来天天带孩子,十分辛苦,也应该有个假期好好放松一下,於是便体贴的道:“那明日你们出去玩吧,我会在家带泓儿的。不过要注意安全,早去早回。”
  翌日,王桓之见毓灵推门而出,顿觉眼前一亮,只见她将满头青丝束起,用一根白玉簪固定住,身上穿一件天青色广袖长衫,足蹬紫檀木屐,这麽一改装,顿时变成一名风度翩翩的美少年。
  “我这一身怎麽样?”毓灵拉着王桓之的长袖,略带紧张的问道。
  “很美,潘郎再世,也不过如此了。”王桓之勾唇赞道。
  毓灵俏脸飞红,娇嗔道:“就会取笑人家!人家跟你走在一起,总不能被你比得跟泥土一般吧?”她趁机打量了一番王桓之,只见他身着一袭月白色广袖长衫,领襟袖口绣着兰草图样,显得丰神如玉,风流倜傥。
  王桓之但笑不语,拉着她的小手,上了门口的高舆车,朝着诗会举办之处行去。
  上祀节的传统源远流长,相传在三月初三这一日到水边洗濯身体,就可以祓除病气,祛灾禳福,确保一年平安。所以每到三月初三,人们往往成群结队,聚集到水边宴饮游玩,热闹非常。
  王桓之和毓灵坐的车子并不豪华,但他们二人的风姿太过出众,车子在热闹的街道上穿行,不时收到女子们送来的暗含情意的秋波。王桓之显然对这样的场面司空见惯,只见他目不斜视,气定神闲,端坐不动。毓灵却感到既新奇又有些得意,对着示好的姑娘们含笑颔首,频频致意,越发惹来无数倾慕的目光。
  突然,路边一位十六七岁的妙龄少女羞红着脸冲过来,毓灵还来不及反应,只见那少女飞快的朝自己扔了一只桃,毓灵下意识的一缩脖子,躲过了这当头一击。
  这一下子就像捅了马蜂窝,周围的大姑娘小媳妇老大妈全部出动啦,各色水果鲜花像冰雹一样纷纷砸过来。毓灵目瞪口呆,狼狈的抱头躲避,还是王桓之临危不乱,立刻吩咐车夫快马加鞭,火速逃离这失控的现场。
  车子猛冲了数百米,总算脱离了“危险”,毓灵惊魂未定,一头雾水的问道:“这到底是怎麽回事啊?”
  王桓之无奈的看了毓灵一眼,道:“灵儿不曾听说过‘掷果盈车’的故事麽?时下世风开明,女子见到心悦的美男子,就会以果掷之,以示爱慕之心,此举并无恶意。”
  掷果潘郎、看杀卫玠,这些故事毓灵以前自然听过,不过她隐居已久,险些忘记了这样的风俗。想起刚才经历的险情,她不禁吐了吐舌头,心有余悸的想:那个美少年卫玠恐怕不是被围观的群众看死的,而是被这些鲜花水果给砸死的吧?
  看看身旁一脸云淡风轻衣襟丝毫不乱的王桓之,毓灵不禁暗暗佩服,天下第一世家的名士风度果然不是浪得虚名啊!想起这样的旷世美男子是属於她的,毓灵不免心里美滋滋的,长袖下的小手跟王桓之的交缠在一起。
  她心里那点小心思如何逃得过王桓之的法眼?王桓之却只是宠溺一笑,反手回握住了她的柔荑。

王桓之番外:名士自风流(二)
  车子晃晃悠悠的载着毓灵和王桓之来到举行诗会的目的地,只见风景奇秀的山谷中,有一片翠色欲滴的茂密竹林,一条弯折曲绕的清澈小溪穿林而过。在小溪旁已经三五成群的围坐着数十位美男子,个个都是褒衣博带,大袖翩翩的士大夫打扮,举手投足之间都充满高雅出尘的韵味。
  看到王桓之携着一人翩翩前来,主办者双眸陡然一亮,激动异常的快步过来,恭敬的对着王桓之一揖到底,道:“先生肯赏光前来,令吾等诗会增色不少啊!”
  “不敢不敢,不过是适逢其会,王某携友前来凑个热闹罢了。”王桓之微笑着还了一礼。
  那人这才注意到王桓之身边的这位陌生的少年,只见他面若傅粉,眸若清泉,顾盼神飞,气度不凡,立刻起了几分仰慕之心,道:“在下秦连,敢问这位兄台高姓大名?”
  毓灵落落大方的回礼道:“久仰,在下姓林,单名一个玉。”
  彼此文绉绉的客套寒暄一通後,秦连引着他们来到流水旁边一处景色颇佳的位置坐下。毓灵抬眼望去,只见曲曲折折的流水两旁,每隔数尺摆了一个位置,位置上都铺了厚实的锦垫,锦垫旁放着精致的小矮几,上有盛满美酒的玉壶和几碟精致的点心。
  清澈的溪水顺着山石蜿蜒而下,在曲折狭窄的水道间潺潺流淌,溪水的两旁是清幽的茂林修竹,坐在溪畔赏景饮酒,确实是一件风雅无比的美事。
  秦连见人已基本来齐,便站起身来宣布曲水流觞诗会正式开始,只见有人用托盘捧出一只精巧的羽觞。所谓羽觞,其实是一种漆器,中间是椭圆形容器,旁边有两个小耳,用於盛酒之用。
  秦连弯腰将羽觞放入溪水之中,任由其随波逐流,按照规则,羽觞停在谁人面前,那人就要即兴作诗一首,若是作不出,就要罚酒一杯。
  毓灵一听要作诗,心里不禁慌张起来,她只是来看热闹的,可不是来丢人现眼的呀!王桓之看出了她的不安,暗暗握住她的手,小声安慰道:“别担心,这麽多人,未必就那麽不走运轮到你。就算不巧轮到你,不还有我吗?”
  话音刚落,那小小的羽觞便不偏不倚的停在毓灵面前打转,秦连立刻笑道:“哟,看来今日林兄要拔得头筹了。”
  毓灵硬着头皮拿起羽觞,心里暗暗叫苦。诗词本就不是她的强项,何况临场作诗,更需有急才,她哪里作得出来?她求救似的望着王桓之,只见後者微笑着示意她,毓灵转头赧然的道:“秦兄,我是否可以请王兄代我做一首呢?”
  这时旁边一位身着玄色华服,贵族公子模样的男子突然道:“代作固然可以,但酒却还是要罚的。”
  此言一出众人皆附和,毓灵推辞不过,只能满饮了一杯,饮得太急竟差点呛着,掩袖咳嗽起来,王桓之怜惜的拍拍她的背,这才在众目睽睽之下铺开洁白的宣纸,羊毫一挥,作诗立就:“鸳鸯於飞,肃肃其羽。朝游高原,夕宿兰渚。邕邕和鸣,顾眄俦侣。俛仰慷慨,优游容与。”
  王桓之诗作一出,立刻引来众人交口称赞,纷纷抢着传阅他的墨宝。毓灵见王桓之被推崇赞美,心中与有荣焉,抿嘴浅笑不已。
  不过事实上证明她高兴的太早了,也不知是上天故意要刁难毓灵,还是想要王桓之多出佳作,接下来这羽觞竟十有七八都停在毓灵面前,害得毓灵不得不一杯杯的罚酒,而王桓之则不停的挥笔作诗。
  在场众人许多都是对王桓之的名号如雷贯耳,但王桓之早年位高权重,後来隐居不出,真正见过他真才实学的人不过寥寥,很多人对於他的才华不过是道听途说,如今亲眼目睹他潇洒利落的连做十几首佳篇,锦绣文章,字字珠玑,更不用提他那一手遒劲俊雅千金难求的书法了,不由得个个钦佩叹服,暗赞果然不愧是有芝兰玉树之称的天下第一世家的当家人!
  毓灵连喝十多杯,虽然这酒度数不高,但也不免头脑晕晕乎乎,玉白的俏脸悄然飞起一丝红晕,大大的杏眼水波潋灩,眼波流转间不自觉的媚态横生,看得人怦然心动。
  此时诗会也已进入高潮,高士们纷纷抛开矜持,豪饮畅谈,对酒当歌,或侧躺,或高卧,更有不拘小节放浪形骸者,散发袒胸,半裸着上身,仅披一件轻纱披巾。
  毓灵本就多饮了几杯,又见众人都放肆不羁,不禁斜着醉眼,柔荑捏着酒杯送到王桓之面前,娇笑道:“桓之,来,我敬你一杯……”
  毓灵声音软糯甜媚,柔若无骨的娇躯紧紧贴着王桓之,抬腕时露出一节皓白如雪的小臂,王桓之眸色一深,握住她的手腕,面带警告的道:“你醉了!”
  毓灵却不为所动,咯咯娇笑着,顺势倒进王桓之的怀里撒娇,王桓之无奈只能任由她撒酒疯。
  他们这般亲昵的姿态落在别人眼里,却别有一番景象。毓灵本就生得唇红齿白,喝多了几杯更是面泛桃晕,眸盈春水,虽然穿着男装,却别有一番雌雄莫辨,风流俊俏的姿容。
  时下风气开朗,享乐成风,贵族士大夫不仅流行蓄养姬妾,喜好男风者也不少。众人见毓灵并不会作诗,却与王桓之坐卧一处,神态亲昵,自然而然便把她当成王桓之的娈宠,看向她的眼神也有些变味了。
  王桓之见毓灵越闹越厉害,引来周围人的瞩目,觉得任由她闹下去影响不好,便欲藉此酒醉离席归去,却不料有人拦住了他们。

王桓之番外:名士自风流(三)
  毓灵抬眸望去,只见拦住他们的正是刚才提议要她罚酒的那位华衣贵族公子,那人生得还算五官端正,高大俊美,可惜从近处看,不难看出他的脸色白得异常,细看竟是擦了一层厚厚的珍珠粉。
  那个时代的男子都特别注重仪容,有些人为了妆扮自己还会涂粉,可是毓灵却只觉恶寒,忍不住转过脸去,拽着王桓之的衣袖道:“王郎,我们快回去吧!”
  毓灵不说话还好,一开口她那娇媚得似乎滴出水来的声音越发助长了某些人的欲念,只见那贵族公子目露邪光,张开手臂拦住王桓之,笑道:“王兄请留步,在下有一个不情之请。”
  王桓之冷冷看了那人一眼,道:“既是不情之请,就不必说了。”说罢扶起毓灵,抬脚就走。
  那贵族公子脸色一变,他位高权重,自视甚高,从未被人这般直截了当的拒绝过,好不容易遇见一位合意的美人儿,如何舍得放她离开?他的目光在毓灵身上流连,最後停留在她那双仅着紫檀木屐的精巧玉足上,深色的紫檀木衬着她莹白小巧的玉足,细白滑腻的肌肤隐隐透着美玉般的光泽,有一种动人心魄的美感,看得令人心生绮念。
  王桓之见他直勾勾的盯着毓灵的玉足看,恨不得挖出他的双目,心里别提多火大了,冷声喝道:“请公子让开!”
  贵族公子却像失了魂一般,继续道:“王兄,我乃是金陵长乐侯之嫡子,我愿以十名绝色娈童换你怀中的这位美少年,可好?”
  “不好!”王桓之脸色铁青,一口拒绝。
  “王兄若是嫌少,我愿再送你绝色舞姬十名,再加黄金万两,只求你将怀中美人想让。”
  王桓之从未遇过如此脸皮厚之人,肺都快气炸了,正待再严词拒绝,却听毓灵噗嗤一声轻笑:“这位公子,看您也是一表人才,为何竟说些禽兽之语?”
  贵族公子脸色一沈,不忿道:“爱美之心人皆有之,我这样说有何不对?”
  毓灵扶着王桓之的手站稳身子,正色道:“你错在两处:第一,我本是自由之身,我自心悦王郎,才与他相伴,并非依附於他的奴婢,何来想让一说?第二,我与王郎倾心相爱,阁下却出言轻薄,被拒绝後仍然咄咄相逼,强人所难,这又岂是君子所为?”
  贵族公子没想到毓灵如此言辞犀利,却又句句在理,让他无从反驳,不由得羞赧的胀红了脸。
  旁观的众人原本还带着几分看热闹的心思,毕竟贵族之间互赠姬妾娈童乃是常事,甚至还有人视之为风流雅事,如今听毓灵这般义正言辞的训斥,方觉贵族公子此举不妥,纷纷谴责他不该夺人所爱。
  王桓之听毓灵这样说,心里像饮了蜜水一样甘甜,情不自禁的搂紧毓灵的纤腰,对还有些不甘心的贵族公子说道:“灵儿乃是王某生平唯一的挚爱,是会跟我相伴一生的爱侣,这样说,公子可明白了?”
  正在此时,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,六个各具特色的俊美男子团团围了过来,毓灵努力睁开迷离醉眼,发现除了在家带儿子的宇文清岚之外,其他六个男人都来了,而且一个个脸色阴沈的瞪着那不识相的贵族公子。
  那贵族公子言辞上刚吃了一通排场,如今看到六个看起来都不好惹的男人气势汹汹的护住了毓灵,不得不干笑两声,悻悻离开。
  元隽最是热血少年,上前一把横抱起毓灵,二话不说就朝着马车走去,边走边说:“你看你,刚刚出来半天,就差点惹出事来,回去看我们怎麽罚你……”
  殷洛秋冷冷的盯着那贵族公子的背影,深邃的眸子里微微眯起,流露出几分阴狠,石隽逸最了解他,每次殷洛秋心里动坏主意的时候都会出现这样的眼神。
  “你对那家夥做什麽了?”石隽逸忍不住问道。
  “哼,没什麽,不过是给他下了一点不举的药,让他在这一年之内不能人道罢了。”殷洛秋收回视线,轻描淡写的说道。
  石隽逸同情的看了一眼已经走远的贵族公子,心里凉凉的想:睚眦必报,不愧是殷洛秋!看来自己以後还是少惹他为妙,不然哪天他神不知鬼不觉的给自己下点这种鬼药,到时候在灵儿面前雄风不振,可不要了命了嘛?
  可惜引起这番矛盾的祸水却完全不知收敛,兀自语无伦次的念叨着:“王郎,快把你写的那首诗要回来……我要把它裱起来……挂在厅里……鸳鸯於飞……邕邕和鸣……唔唔……我喜欢……喜欢……”
  王桓之宠溺的笑了笑,顶着其他几个男人嫉妒的目光,果然找到主办者要回了自己的墨宝,毓灵开心的抢过来抱在怀里,醉醺醺的唱着小曲,在众美男的簇拥下,踏上了归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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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爱的黄先说 [樓主]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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姬凤卿番外:杏花吹满头(一)
  春日游,杏花吹满头。陌上谁家年少,足风流。
  三月的洛阳,春色正浓,入夜时分,一轮银月攀上枝头,正是揽月楼生意最火之时。
  一身赤色锦袍的姬凤卿推开揽月楼雅座的门,便闻到一阵浓烈的酒气,最当红的几名舞姬正伴着轻快的弦乐甩着水袖翩翩起舞,铺着软垫的胡床上横七竖八歪倒着几个华衣公子,看见他进来便大声喧哗起来。
  “好哇,凤卿兄今日可以迟到啦,大家说该如何罚他呢?”
  “罚……罚酒!”张家公子已经喝得醉醺醺,大着舌头说话。
  姬凤卿送上一个堪称完美的微笑,痛快的自罚三杯,道:“诸位今晚的开销,都算姬某的,这样够意思了吧?”
  众公子轰然叫好,翘着大麽指道:“果然还是凤卿最爽快!”
  突然有人说:“哎,说起来司徒暮云这家夥跑哪儿去了?好几天都没见到他的影子啦!”
  “哈哈,暮云这风流种子,咱们还不了解他嘛,自然是被美女羁绊住了咯!”
  “哦?这次又是哪位美女啊?”
  要说他那位知交好友司徒暮云,风流多情是没错,但像这样一连几天都不露面的,倒是没有过。姬凤卿本是懒洋洋的喝酒,听到这话不禁也起了几分好奇。
  “嘿嘿,要说这位美女,来头可不小哟……”说话的人故意卖着关子,在众人的连声催促下,才神神秘秘的小声道,“兰陵郡主,独孤毓灵,暮云的新欢,就是她啦!”
  众人一阵惊叹一阵唏嘘,有人艳羡司徒暮云的艳福不浅,竟然能得到金枝玉叶的郡主的垂青,也有人酸溜溜的说,这也未必是什麽好事,虽然听说兰陵郡主是个美女,但身为出身皇室的郡主,这麽随随便便的跟男子交往,未免有失轻浮。
  “哎对了,凤卿你不是跟暮云最要好的嘛,给我们说说这位兰陵郡主到底长什麽模样,到底有多美呢?”有人突然把话头引向默不作声的姬凤卿。
  “对不起,”姬凤卿抱歉的摇了摇头,“我也无缘目睹这位郡主娘娘的风姿呢。”
  众人露出失望的神色,姬凤卿在一片猜测声中,缓缓的饮干了手中的酒,而後从容的起身告辞。
  只是,他没有想到的是,竟然会这麽快就见到了这位传闻中的兰陵郡主。
  彼时的毓灵还没有後来风流浪荡的狼藉名声,但以郡主尊贵的身份跟安阳侯出双入对,不避人言,已经足以让人议论纷纷了。
  那时候毓灵刚从清元寺回到洛阳,便用新学的媚术勾搭上了风流多情的安阳侯司徒暮云,司徒暮云对这尤物迷恋得很,到哪儿都形影不离的。终於在一次春日游湖赏花之时,巧遇了同样来踏春的姬凤卿。
  很多年以後,毓灵都还记得第一次邂逅姬凤卿时的情景。
  烟雨迷蒙的石桥上,一团团繁茂的杏花密密匝匝的簇在枝头,一袭张扬红衣的绝色美男,肩头落满浅粉色的花瓣,从杏林深处缓缓行来,那景色简直可以入画。
  毓灵呆呆的看着他,浑然不觉细碎的雨丝打湿了她的小脸。
  与此同时,姬凤卿也发现了他们,注意到了司徒暮云身边这位陌生的少女,这位应该就是暮云的新欢,传说中的兰陵郡主吧?
  他饶有兴味的打量起来,只见她不过二八韶华,穿了一件藕荷色滚银边的对襟春衫,系一条描金花间百褶裙,鬓发上简单的插了几朵浅粉色的山茶花,打扮并非华贵,容貌也不是传说中的倾国绝色,只是细看有眉宇间有一股子天然风流的神态,尤其是一双明媚灵动的大眼睛,顾盼间水波潋灩,倒是有几分吸引力。
  她身旁的司徒暮云见到姬凤卿本是面露喜色,但看到毓灵眼神发直的样子,忍不住低咳了一声。
  姬凤卿主动走过来打招呼:“暮云,没想到在这里碰见你。”
  “凤卿,确实好巧啊!”司徒暮云回道。
  姬凤卿漂亮的桃花眼在毓灵脸上飘过,微笑道:“不给我介绍一下你身边的这位佳人麽?”
  姬凤卿的容貌从近处看更是难以描绘的惊色绝艳,一双脉脉含情的桃花眼,眼角微微上扬,勾勒出妩媚的弧度,秋水般的眸子明艳动人,眉如春风裁出的柳叶儿,唇如涂了胭脂般红润,白皙无暇的肌肤光泽流动,一笑起来,更是如春风拂面,暖香暗袭,令人忍不住的沈醉。
  毓灵并非没有见过市面的小家碧玉,但对着这麽生平仅见的绝色美男,被他的笑容眩了眼,忍不住低下头去,俏脸上悄然飞上了一丝红晕。
  司徒暮云与姬凤卿相识多年,很清楚他这副长相对於女人的杀伤力,见他们一番眉来眼去,心里不免有些捻酸,像宣布所有权似得搂住毓灵的纤腰,笑道:“确实是我的疏忽,凤卿,这位是兰陵郡主独孤毓灵;灵儿,这是我的好友姬凤卿。”
  毓灵自然听说过洛阳首富姬凤卿白手起家打造商业王国的传奇经历,没想到他竟是这麽年轻俊美的公子,在惊艳於他容貌的同时又增添了几分敬意。
  介绍了他们俩认识之後,司徒暮云礼节性的邀请姬凤卿同游,没想到後者竟不识趣的一口答应下来。其实当时姬公子只是出於八卦好奇心的,却不想惹来一身桃花,这就是後话了。

姬凤卿番外:杏花吹满头(二)
  三人绕着落满杏花的湖堤,边走边欣赏春景,毓灵远远望见湖面上漂泊着几只游船,便拽住司徒暮云的袖子,娇声道:“慕云,人家也想坐船游湖嘛!”
  美人有求,自诩风流公子的司徒暮云哪会不应?他宠溺的捏了捏毓灵的小脸,含笑道:“好,都依你,你在这里休息一会儿,我这就去找船。”
  司徒暮云离开後,只留下毓灵和姬凤卿的单独相处,毓灵悄悄斜睨了一眼身旁绝色美男,感觉自己的脸微微发烫,心儿扑通扑通跳得很激烈。
  姬凤卿注意到毓灵脸红得有些异常,凑过来关切的问道:“郡主怎麽了?脸这麽红,是不是走得累了?”
  美男骤然靠近的俊脸太有杀伤力,毓灵悚然一惊,本来就站在湖岸边,脚往後一踩竟直往水中掉去,姬凤卿下意识的握着她的手臂往前一拽,毓灵便整个儿投进他的怀抱里。
  姬凤卿赤色的衣袍上带着淡淡的杏花香味,毓灵静静伏在他的胸口,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,感受着温热的呼吸轻轻扑在自己的脸上,不由得呼吸一窒,忘了挣紮。
  这一下事出突然,温香软玉入怀,姬凤卿本能的一阵心旌摇曳,但随即想到毓灵是他挚友的女人,而且看司徒暮云的紧张劲,应该是很喜欢她的。他向来义气,撬好友墙角的事,他从来是不屑做的。
  姬凤卿低下头,见毓灵一脸沈醉的痴痴望着自己,不禁起了几分轻视之心,就算是郡主又怎麽样,不过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!
  姬凤卿闲闲的挑了挑柳眉,轻笑一声道:“郡主,你看那是什麽?”
  毓灵顺着他指向的方向望去,只见红墙绿瓦的院墙上,向外探出一枝盛放的杏花。
  “满园春色关不住,一枝红杏出墙来……”姬凤卿恬淡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嘲意。
  毓灵哪会听不出他的弦外之音,俏脸因为羞恼胀得通红,冷哼一声,猛地推开了他,再也不愿多看他一眼。
  这时司徒暮云正好回来,拉着毓灵的袖子兴奋的道:“乖宝贝,我找到船啦!”
  毓灵闻言喜笑颜开,挽着司徒暮云的胳膊赞道:“暮云最棒了,这麽快就找到船啦!趁着天色尚早我们快去泛舟游湖吧!”说完,看也不看姬凤卿一眼,直接拽着司徒暮云朝湖边的小船走去。
  司徒暮云向姬凤卿做了一个失陪的手势,便乐呵呵的牵着毓灵的手登上了小舟。
  姬凤卿愣愣的看着他们携手离去的身影,远远看去俊男美女如此般配。鼻端还隐隐残留着她身上清新的香味,转眼她却跟别人谈笑风生,毫无留恋的离去。明明刚才是自己拒绝她的,但不知怎的,他的心像被猫爪子挠了一道,莫名的懊恼和烦躁。
  没过多久,兰陵郡主的风流名声就越发响亮起来,饭後茶余总有人笑谈起她层出不穷的风流韵事,而男主角早就不仅仅是司徒暮云了。
  姬凤卿不由得想起那一日在湖边的情景,原以为不过是个小小插曲,很快便会遗忘,可是不知为何过了许久,毓灵那双清澈妩媚的明眸,偎依在自己怀里的温软触觉,却依然清晰的印在脑子里,怎麽也抹不去。可是,後来在宴饮聚会之时偶尔碰见过她,她却总是神色冷淡,不假辞色,让姬凤卿不禁怀疑那一日她眼中涌动的情意是不是自己的一时错觉。
  这一天,久违露面的司徒暮云突然找姬凤卿来喝酒。姬凤卿一眼就能看出好友心事重重,也不多问,只是默默跟他碰杯,果然酒过三巡之後,司徒暮云就忍不住倒起苦水来。
  “我从来没有想过会遇见这样的女子,也不知该说她是太多情还是太无情,如此难以捉摸,好像怎麽样也抓不住似得。与我一起时,我会觉得她的眼里只有我,柔情蜜意无限,可是一转身,她却又跟别的男人暧昧不清。我去质问她,她却不在乎的笑着反问我,难道忘了当初双方的约定?”
  “当初的约定?”姬凤卿惊讶道。
  “唉……”司徒暮云一声叹息,眼中颇有悔意,“我们刚开始的时候,她便提出要求,说双方在一起全凭自愿,只为一时之乐,将来嫁娶不受拘束。”
  “她竟会提这样的要求?”姬凤卿更惊讶了,这样的要求听起来对女子分明很不利,男人吃完抹抹嘴,什麽责任都不需负,而女人却往往会被舆论谴责。像司徒暮云这样公侯贵族,凡是跟他有染的女人都恨不得赖上他,哪个傻女人会说这样的话?
  “是啊,我当时也觉得自己占了便宜,自然答应下来,却不曾想到会栽在她这个小女子手里,唉……或许是我以前风流太过,上天对我的报应,才派这样一个妖精来惩罚我吧。”
  “既然已经知道她是那样的女人,不如趁早跟她分了,长痛不如短痛,大丈夫何患无妻,依你的身份品貌,何愁找不到好女子?”
  “若是这麽容易就能放下,那我也就不用那麽痛苦了……”司徒暮云无奈的苦笑,面对着姬凤卿不解的目光,又长长叹了一口气,脸上表情既有甜蜜又有纠结,“你不会懂得,那种求而不得,越陷越深,无法自拔的感觉……”
  姬凤卿看着好友为情所苦的模样,感觉真是不可思议,司徒暮云这样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风流公子,多少名门闺秀绝色头牌的深闺梦里人,竟然会有一天为情所苦,无法自拔,栽在一个看似普通的女子手上。这独孤毓灵到底有什麽特别的魅力,能让男人这麽神魂颠倒,姬凤卿的好奇心又更重了几分。

姬凤卿番外:杏花吹满头(三)?
  所谓相请不如偶遇,很快姬凤卿便又遇到了毓灵。
  这一次却是在夜晚,姬凤卿跟几个重要客户应酬完,骑马回家的路上,远远的看到一个纤细婀娜的背影扶着一棵粗壮的柳树。
  姬凤卿感觉那女子的背影有些熟悉,策马过去一看,那树下的人赫然是毓灵。跟那日在湖边相遇时不同,她今日穿得十分华贵,脸上的妆容也很艳丽,似乎是刚刚从某个夜宴出来的。她蹙着柳眉,星眸半阖,脸色有些苍白,似乎是饮多了酒,娇慵无力的扶着树干上喘气。
  “郡主,你怎会在这里?”姬凤卿翻身下马,走过去问道。
  毓灵闻言抬起眼皮,看清姬凤卿之後似是怔了一下,幽黑晶亮的眼睛似是蒙了一层水雾,显得多情而神秘,嘴角慢慢绽出一个笑容:“哦,原来是姬公子啊。”
  姬凤卿的心像是被狠狠撞了一下,月色下的女子,笑容疏远恬淡,可眸子却是如此的落寞,无端的让人有一种脆弱的感觉。经商之人眼光最是毒辣,他只是一眼便看透了她,原来她纵情声色的表象不过是为了掩盖心中的寂寥。
  他不由自主的联想起自己,在发迹之前,他不过是个出身低贱的小妾之子,夹缝里求生存,受尽冷言白眼,曾经他也是像她这样,人前带着伪装的面具,人後却是寂寞满怀,没想到她虽贵为郡主,竟是同样的天涯沦落人,这麽想着,姬凤卿不禁起了几分怜惜。
  “夜色已深,郡主独自一人在外,恐怕不安全,我送你回去吧。”姬凤卿说着,上前扶住了毓灵。
  毓灵虽然脑子还算清醒,可是腿脚却不听使唤了,只能任由他抱着上了马。她脑子昏昏沈沈的,闭着眼睛无力的靠在男人胸前,虽然只是见过一次的陌生人,她却无端的觉得这个漂亮的男子没有恶意,可以信赖。
  姬凤卿载着毓灵走了一段路,才想起来什麽似得问道:“郡主,你住在哪个宫?应该送你到哪个宫门?”
  毓灵一听到回宫,突然心头十分厌烦,摇头道:“不……我不要回去……我讨厌那个冰凉的地方……”
  “那……郡主可有相熟的友人可以借宿?”
  毓灵皱着眉,紧紧拽住姬凤卿的衣襟,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:“人家哪儿也不去!卿……卿哥哥,你带我回去吧……”
  一句“卿哥哥”让姬凤卿心口狂跳起来,俊脸隐隐发烫,他垂首看了看醉成一滩烂泥的毓灵,认命的策马朝自己的府邸走去。
  姬凤卿抱着烂醉如泥的毓灵,将她小心的放在客房的床榻上,替她盖好被子,正欲离去,却被她从身後紧紧抱住。
  “卿哥哥,我好害怕,你别离开我好不好?”毓灵甜媚的声音在深夜里听起来带着致命的诱惑,挑战着男人的自制力。
  姬凤卿眸色深沈的转过身,轻轻抬起她尖尖的下颌,暗哑的声音带着几分危险的意味:“你知道你在说什麽吗?”
  朦胧的月色下,眼前的男子姿容绝艳,美得像月宫的仙人,毓灵定定的看着他,樱唇轻启,勾魂摄魄的笑了起来,这一笑在不经意间用上了媚术,令她那并不绝色的容色在一瞬间变得惊艳夺目,风情无限。
  姬凤卿脑中轰的一声,只觉得眼前的女子像一个会勾魂的妖精,眼角眉梢无一不魅惑至极,让他的理智瞬间飞到九霄云外,他粗喘一声,毫不犹豫的扑倒了她。
  俩人妖精打架一般互相撕扯着衣衫,很快就赤裸相对,姬凤卿并非不懂情欲的毛头小夥,可在这尤物的刻意勾引下却几乎失控,颤着手指摸索到那神秘的洞口,轻轻一碰就沾了一片湿滑,显然她早就准备好了。
  “小妖精,这麽快就湿成这样……”姬凤卿泄愤似的在她肩头咬了两口,却只引来她更加狂浪的扭动,灵蛇般的小手已经握住了他的坚挺,熟练的来回撸动。
  “卿哥哥,快,快来嘛……人家要……”毓灵骚浪的扭着身子,另一只手使劲掐着自己殷红的乳尖,水汪汪的媚眼渴望的看着姬凤卿。
  “呵,小骚货,你可真浪,没见过你这麽浪的女人,这麽缺男人肏麽?”姬凤卿抬起她的两条修长玉腿环在腰间,拂开她不停点火的小手,粗壮如儿臂的紫红阳物对准她淌着春水的小穴,一纵身便捅了进去。
  “啊……痛……慢点……你太大了!”毓灵尖叫一声,指甲深深嵌进男人的肌肉。她的穴儿虽然很湿润了,但还是很紧很小,男人的欲根太过粗大,只是进了一小半,便被牢牢卡住,动弹不得。
  姬凤卿被她的小穴夹得极为销魂,没想到她被那麽多男人弄过,穴儿竟然还那麽紧,简直跟处子一样,还会自动的吸吮,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名器麽?怪不得暮云这麽神魂颠倒难以自拔,果然是美味得很。
  姬凤卿强忍住冲动停下来,俯下身子亲吻她,大手在她滑腻的皮肤上抚摸着,不停地安慰她,毓灵哼哼唧唧了几声,慢慢的放松下来,穴儿里的淫水流得更多,不时的收缩挤压着男人的硕大。
  姬凤卿见她差不多适应了,便握住她的脚踝高高夹在肩上,猛地一个俯冲,将长盈八寸的巨大阳具都狠狠插了进去。
  毓灵娇啼一声,浑身抽搐,可怜的花穴被撑到极致,粗棒狠狠的插到她的子宫口,几乎有种小腹都要被捅破的错觉,可随之而来的极致的充实感又让她无比满足。
  姬凤卿忍了许久,此刻已无法自控,一插进去就猛烈抽送起来。毓灵的花穴很柔韧,只是插了几下就适应过来,不停的分泌出更多的花液,让男人的进攻更加顺畅自如,同时也给她带来越来越多的快感。
  “嗯啊……好舒服……卿……卿哥哥……你好厉害呢……”毓灵攀着他的肩,忘情呻吟着,圆润的翘臀不停地往上挺动,迎合男人的戳刺。
  “小骚货,是不是第一次见我,就想勾引我,想被我这麽干?嗯?”姬凤卿粗喘着问她。
  毓灵开始红着脸咬牙不语,但扛不住男人的一再相逼,终於颤声求饶:“是……是的,第一次见到你,就想……就想要你干我……嗯嗯……卿哥哥……快点……再快一点……我快到了……”
  “水性杨花的小贱人,干死你!让你发浪勾引人!”姬凤卿勾着唇,一边说着助兴的话,一边狂猛的插她,粗大的性器在她的花穴奋力冲刺,把她送上了快感巅峰的同时,自己也淋漓尽致的射出来。
  拔出半软下的阳物,略歇了一会儿,姬凤卿看着毓灵妖精似的勾人模样,再次起了欲望,推倒她再次覆上了她的身子。
  这一夜漫长而多情,窗外几树杏花随着清风轻轻晃动,粉色的花瓣飘飘荡荡,落了满满一地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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司徒暮云番外:风流债(一)
  凤凰村的日子,平静而从容,毓灵坐拥众多美男,性福甜蜜之余却也不无烦恼。
  她的这些情人单独放出来,每一个都是足以让无数女人倾倒的俊杰,可是全都聚在一起,僧多粥少,就不免顾此失彼,男人们明争暗斗,争风吃醋,小院子里三天两头上演全武行,倒是便宜了忆泓这小子,免费观摩高手过招,武功进展神速。
  出於公平原则,毓灵八个情人每天一人轮流陪伴她,这一天正好轮到司徒暮云。
  太阳已经爬上东边的小山,田里的农人早就开始了耕作,床上的俩人却还是高卧不起。
  司徒暮云侧卧着,痴迷的望着臂弯里酣睡的毓灵,修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抚弄她墨云般乌亮的青丝,看她睡得香甜,突然起了恶作剧的心思,拿起她的发梢来回轻扫过她的琼鼻。只见毓灵纤长卷翘的睫毛颤动了几下,小手在脸上胡乱挠了几下,翻了个身,继续呼呼大睡。
  竟然睡得这麽死?看来昨晚是真的累着了。可是也不能怪他啊,八天才能轮到一次,憋得那麽久自然会要得比较多。司徒暮云勾着唇,陶醉的回味昨晚酣畅淋漓的缠绵,不禁浑身燥热起来,一双不老实的手偷偷从毓灵的腋下伸到胸前,揉弄那一对软绵绵的玉乳。
  被他这麽骚扰着,毓灵终於睡不着了,不耐烦的睁开惺忪睡眼,说道:“你干嘛呢?”
  她那副海棠春睡娇慵无力的模样,加上那软糯妩媚仿佛撒娇般的嗓音,显得格外诱人。早晨本就是男人最容易冲动的时候,司徒暮云一下子就硬了,一个翻身就把她压在身下。
  “唔……不要……暮云……昨晚你把人家都累坏了,再弄下去等会儿就下不了床了……”
  “小妖精,真的不要麽?看看你都湿成这样了……快点,乖乖的让公子疼你……”
  正当两人弄得火热之时,门外却来了两位不速之客,只见一位打扮得花枝招展的颇有几分姿色的年轻女子,手里牵着一个四五岁的小男童。
  宇文清岚和王桓之正坐在门外的槐树下对弈,宇文振韬和石隽逸则站在一旁观战。那女子看到他们,便上前福了一福,说道:“请问,我家侯爷是否在里头?”
  宇文清岚抬头看了她一眼,只见这女子盘着妇人的发髻,生得十分妖娆美貌,不过眼神飘忽不定,一双媚眼好像随时在勾人,一看就不像正经人家出身的女子。宇文清岚不动声色的问道:“小娘子说的侯爷,叫什麽名字呢?”
  “我家侯爷就是安阳侯,复姓司徒,名暮云。”女子娇滴滴的说着,面带羞涩,“妾名叫如兰,是他的……姬妾。”又指着身旁的小男孩,“这是侯爷跟妾所生的孩儿。”
  此言一出,连垂首冥思棋局的王桓之也忍不住抬起头来,宇文振韬皱了皱眉,石隽逸则露出几分促狭的笑意。看来是司徒暮云的风流债找上门了,可有好戏看啦!想这司徒暮云最是自诩多情,惯会伏低做小,温柔小意的缠着毓灵,现在看他怎麽办!四个人不动声色的交换了一个眼神,心里都存了看司徒暮云笑话的坏心思。
  石隽逸顺手一指内院正中最大的那一间房,道:“喏,你家侯爷就在里面,这样吧,我带你进去找他。”
  如兰充满感激的看了他一眼,扶了扶头上的钗环,整理了一番衣裙,这才牵着小男孩,扭着杨柳腰随着石隽逸走了进去。另外三人也再也没有下棋的心思了,赶忙也跟了进来。
  “司徒暮云,你的姬妾带着儿子来找你了!”石隽逸洪亮的声音在房门外响起,听着有几分幸灾乐祸的感觉。
  司徒暮云郁闷的看到毓灵本来已被他挑起的情欲迅速褪去,俏脸刷的沈下来,神色冷淡的推开了他。
  司徒暮云见状不妙,急得一把拉住毓灵的手,道:“灵儿,你听我解释,几年前我就把家里的姬妾都遣散了,我的心里只有你一个。我若有虚言,就让雷公劈死我!”
  毓灵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,道:“我又没说什麽,不过人家既然已经找上门来,到底是真是假,出去看看不就清楚了吗?”
  毓灵的脸色看起来异常平静,只是眼神中带着冷淡,但司徒暮云跟她相好多年,知道毓灵的性子外柔内刚,越是看起来平静,心里就越是气得越厉害。
  毓灵懒得再多看他一眼,飞快的穿好衣服跳下床,刷的一下拉开了房门。司徒暮云只能陪着小心跟在她身後。
  站在门外的如兰一看到司徒暮云,眼睛顿时一亮,迈着轻快的小碎步迎上前来,双目含泪,动情的唤道:“侯爷──”
  毓灵冷哼一声,自发的让到一边,在一旁冷眼旁观司徒暮云如何回应。
  司徒暮云不动声色的拂开如兰伸过来的小手,皱起眉头,冷声道:“如兰,是你?你怎麽到这里来了?”
  “侯爷,妾……”如兰哽咽着,两行清泪先流了下来,楚楚可怜的模样当真我见犹怜。
  司徒暮云却丝毫不为所动,脸上甚至带上了几分不耐烦:“如兰,记得四年前本侯就给了你一份丰厚的嫁妆,让你离开侯府,另择良人婚配,如今你找到这里,究竟所为何事?”
  如兰见司徒暮云神色冷淡,完全不见昔日的柔情,满怀期待的心情顿时如泼了一盆冰水,心里直发凉。她本是江南一个卖艺不卖身的清倌歌妓,偶尔的机会被人买下送给司徒暮云,成为他的姬妾。司徒暮云年少时风流多情,家里娇妾美婢众多,如兰虽然不是最得宠的,但因为她温柔可人,善解人意,也颇受过一阵子的宠爱。然而就在四年前,司徒暮云不知受了什麽刺激,突然转了性子,将连她在内的众多姬妾尽数遣散。虽然司徒暮云没有忘记给她们每人一笔价值不菲的遣散费,但过惯了侯府里的奢华生活,又没有什麽谋生手段,离开侯府後她的生活急转直下,十分艰难。
  如兰想到此行的目的,不由得定了定神,努力从打击中恢复过来,眼神变得更加哀婉凄楚,扑通一声跪在司徒暮云脚边,泣声道:“侯爷,妾不该再来打扰您,可是……可是谁知道妾离府之後,才发现自己竟已怀了身孕……”如兰拉着身边的小男孩一起跪下,抹着眼泪道:“这就是我们的孩子,如今已有三岁多了,妾本无颜再回来,可是为了孩子的未来,妾不得不厚颜求侯爷收留啊!”
  如兰边说边抱着孩子,不停地给司徒暮云磕头,那小孩看自己娘这副模样,也瘪嘴大哭起来,那孤儿寡母抱头哭作一团,看上去别提有多可怜了!
  众人一起盯着那男童看,只见他眉宇之间果然跟司徒暮云有三分相像,不禁对如兰的话又多信了几分,毓灵已经有点掩饰不住心情,脸色难看起来。众人的目光又都集中到了司徒暮云的脸上,看他如何应对这棘手的事情。

司徒暮云番外:风流债(二)
  司徒暮云先是紧张的看了毓灵一眼,发现她脸色苍白,僵着身子站在那里,他不禁心里一疼,但同时又有一丝窃喜,原来灵儿也有为他吃醋的一天!自从与毓灵相识以来,毓灵从来都不在意自己身边有什麽样的女人,当然她自己也是情人换个不停,司徒暮云开始还觉得这样各自自由的相处模式很好,可是後来随着对毓灵的情意越来越深,就忍不住嫉妒她的其他情人,希望她心里能把自己看得更重。後来毓灵诈死逃生之後,他与其他人一起找到了她,毓灵也乐意接受了他,可是他始终不太确信自己在她心目中的地位和份量。今日看到毓灵难得一见的吃醋表现,虽然事後可能要费一番功夫赔罪解释,可是他的心里确实甜蜜得很。
  如兰见自己甩出孩子这个杀手!之後,司徒暮云竟然还是只顾着看毓灵,完全不理会自己的样子,不禁跪行两步,拽着他的袖子,哀哀的哭得更大声了,又趁人不备偷偷狠掐了那男童一把,惹得那孩子也放声大哭起来。
  石隽逸虽然存着看笑话的心思,但本质上他还是个爱打抱不平、行侠仗义的江湖浪子,看着这孤儿寡母哭得凄惨,司徒暮云却一脸漠然,不禁有些看不下去,说道:“司徒暮云,虽然这是你的家务事,可是这女子说得也没错,你既是这孩子的父亲,到底是该对他负责任的。”
  “如果这孩子的确是我的,我自然责无旁贷,但是……”司徒暮云的目光突然冷锐起来,盯着如兰一字一顿道,“恐怕他根本不是我的,你说是吗?如兰!”
  如兰大惊失色,目光竟有几分闪烁,但旋即镇定下来,委屈的垂泪道:“侯爷,您就算不愿认这个孩子,也不能信口污蔑妾身啊,妾身跟您在一起时恪守妇道,离开侯府後,妾也一直守身如玉,从未背叛过您,您怎麽可以这样怀疑我呢!”
  众人见如兰哭得凄惨,又对司徒暮云情深一片,再加上这孩子看起来模样确实像司徒暮云,感情的天平不禁也倾向了那女子。
  司徒暮云冷冷的环顾一圈,目光停留在咬着唇一言不发的毓灵身上,拉起她的手柔声道:“灵儿,我说那个孩子不是我的,你可相信我?”
  毓灵原本心中酸涩不已,但望着司徒暮云真诚无比的眼,却情不自禁的点了点头。司徒暮云见她点头,顿觉眼前云破天开,金光万道,胸中的郁闷之气一扫而空。
  如兰见司徒暮云还是矢口不认,咬了咬牙道:“侯爷若是不信妾的话,不如滴血认亲,想来便可以水落石出。”
  众人都觉得此法可行,很快一碗清水被端了上来,如兰狠狠心刺破孩子的手指,将一滴鲜血滴入碗中,随後司徒暮云也割破手指滴了一滴血进去。众人都睁大眼睛瞪着碗里,只见两滴血慢慢靠近,终於融为一体。
  “这,这怎麽可能!”司徒暮云一脸震惊,完全无法接受这样的结果,他上前一把拽起如兰的衣襟,怒声道:“是谁?是谁让你来陷害我的?”
  如兰一边挣紮一边哭喊道:“侯爷,事到如今您还不肯相信我麽?这孩子确实是您的骨肉啊!”
  毓灵脸色惨白,狠狠的瞪了司徒暮云一眼,头也不回的冲出门去,却不料一头撞到正从门外走入的殷洛秋身上。殷洛秋趁势一把抱住她,关切的问道:“宝贝,你这麽怒气冲冲的,到底谁惹你了?”毓灵只是垂头生闷气,不肯开口。
  石隽逸简单的将事情始末跟殷洛秋陈述一遍,殷洛秋目光如炬,突然端起那验血的水碗,凑到鼻端嗅了嗅,而後冷笑一声道:“哼,不过是最简单的骗人伎俩,骗得过一般人,可骗不过爷的眼睛!”
  “什……什麽骗人伎俩,这位大爷可不能血口喷人哪!”如兰心中发虚,声音却越发响亮。
  司徒暮云眼睛一亮,像是看到救星一般,忙问道:“还请殷谷主指教!”
  “这孩子事先服过一种名叫溶血散的药,在十二时辰内,他的血碰到任何类型的血液都可以融合为一体。别说是你的了,就算取来鸡血鸭血,也照样可以融合!”殷洛秋说着,盯着那女子冷笑,“不过这溶血散副作用不小,对於小孩子尤其严重,你这个做娘的,为达目地可真够心狠的!”
  “不,不是的,你胡说,我从未听说过什麽溶血散,更别提跟我儿服用了!”如兰还继续狡辩。
  “是与不是,一试便知。”石隽逸说完,从厨房取来新鲜的鸡血,滴在碗里,又让那孩子也滴血进去,果然看到两滴血竟然也融合了!
  “你还有什麽话说?”司徒暮云终於洗清了冤屈,冷冷的看着呆若木鸡的如兰。
  如兰被拆穿了西洋镜,无力的软倒在地上,脸上再也没有了刚才的嚣张,在众人的逼问下,终於交代了事情的始末。
  原来如兰离开侯府後,很快就勾搭上了司徒暮云同父异母的庶弟司徒暮风,很快就发现自己怀了他的孩子。那司徒暮风是个地道的纨!子弟,吃喝嫖赌无一不全,因为太不成器,早就被司徒老侯爷赶出府去另立门户。司徒暮风一向嫉妒司徒暮云不仅袭了安阳侯爵位,而且继承了金玉满堂的偌大家业,见司徒暮云没有子嗣,如兰却在离府不久就怀了孕,加上这孩子长相多少有点像司徒暮云,便跟如兰合计了这麽一出李代桃僵的骗局,却不料碰到精通药理的殷洛秋,被无情的揭穿。
  如兰讨了个没趣,灰溜溜的被赶了出去。
  水落石出之後,毓灵胸口的闷气终於散去,看向司徒暮云的目光带了几分歉意,司徒暮云却包容的微笑着,宠溺的摸了摸她的头,附耳低语道:“宝贝,其实你吃醋的样子也蛮可爱……”
  毓灵脸上飞起一道红晕,嘴上却道:“哼,谁吃醋了?”顿了一顿,终於忍不住问道:“你怎麽那麽肯定那孩子不是你的?”
  司徒暮云却顺势将她抱起来,狡猾的笑道:“你想知道啊?先伺候公子满意了,我便为你解惑。”
  待到司徒暮云满意,已经是中午时分,毓灵浑身瘫软的倒在司徒暮云怀里,只听见男人轻轻的道:“我府里的姬妾,平时都有定时服用避子汤药,在我心目中,只有真正爱的人才有资格为我诞育孩儿。所以,宝贝,为我生个孩子吧,好不好?”
  司徒暮云俊秀的脸上满是期待,毓灵却只是微笑着说:“生孩子哪有那麽容易啊?”
  司徒暮云暧昧的摸着她平滑柔软的小腹,坏笑道:“肯定是我不够努力,那我以後要更努力才行呀!”
  说罢翻身将她再度压在身下。青纱帐中,娇喘呻吟交织作一团,一片春意盎然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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