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云竹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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五花八门 [樓主]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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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第五章、横扫妖邪



  “嘎嘎……”

  可一阵怪笑声让宝玉由希望的高峰坠入绝望的深渊。

  熊山君好似明白宝玉此刻的心情,得意地道:“小子,是你家熊大爷,失望了吧!”

  “回去!”

  笑声未落,熊山君的熊掌拍在宝玉的胸口上,在清晰的骨裂声中,宝玉回到黑羽大王的面前。

  “好玩、好玩!”

  说着,黑羽大王毫不犹豫地一脚将宝玉踢向熊山君。

  见宝玉飞向自己,熊山君意念一转,巨手恢复熊掌原形,恶狠狠地高高举起,准备给宝玉来一个熊掌大拍。

  宝玉神智昏迷、重伤垂死,虽然看到这一幕却无法反击。

  站起来,给我站起来!像个男人那样站起来———声暴喝在宝玉的脑海中炸响,男人的自尊绝不容许他成为别人的玩物,他猛然张开双目,精光迸射而出,刹那间一滴光芒四射的血珠在宝玉的眉心一闪而现,那指尖般大小的血珠飞速旋转。

  同一刹那,身处不同地点的晴雯、袭人、麝月同时一声惊叫,她们左肩好似着火般灼热无比,而凡人看不到的五彩霞光则从她们肩上飞射而出,光速飞向同一个地点。

  下一刹那,几片幻影花瓣飞到宝玉的头顶上空,花瓣凌空一转,合成五色仙花,紧接着“飕”的一声飞入宝玉的眉心中。

  熊山君就在宝玉的面前,一股不妙的预感令他熊眼急速收缩,杀机猛然十倍翻升,熊掌瞬间迸射出致命的妖气。

  “轰!”

  “啊!”

  法力撞击的声响震天动地,熊山君惨嚎着飞出去。

  宝玉一拳打烂熊掌,在熊山君向后抛飞的刹那,他飞身一追,连续在熊山君胸膛上踢出十几脚。

  地面又是一声闷响,就见一只黑熊躺在深坑中,除了惨嚎外再也动弹不了。

  虚空上突然一片寂静。

  妙玉看着缓缓转过身来的宝玉,激动得泪眼朦眬,一时之间不知该哭还是该笑,朱唇大张,却发不出声音。

  一丝本能的恐惧令旋风真人与黑羽大王脸色发白,他们不约而同亮出最强的法器,紧张地看向缓缓飘过来的贾宝玉。

  脸仍是那张脸,人还是那个人,可是在旋风真人与黑羽大王的眼中,原本渺小无能的人类此刻竟然变得无比巨大,充塞它们眼中整个天地。

  “妖孽,想死得舒服点就自行了断吧!”

  凌空而立的宝玉一头黑发无风自动,蒙面黑布瞬间碎裂,碎片与蔑视天地的气息一起盘旋飞舞,慑人心魂的目光好似万载玄冰般冷酷无情,令旋风真人与黑羽大王的心瞬间一沉。

  狂野的话音还未散落,突变的宝玉大手一扬,一朵浮云“飕”的一声飞入他的手中,迅速凝聚起来。

  在一人两妖目瞪口呆之下,瞬间白云变成一根白色的棍棒,宝玉两指轻轻一弹,这棍棒竟然发出悠长的金属鸣音。

  化物之境?黑羽大王瞬间脸色煞白,心想:这可是大罗金仙才有的境界,怎会在一个凡人身上出现?难道贾宝玉已经与五色神石融合了吗?

  “怎、怎……怎么会这么熟悉?”

  黑羽大王是震惊,可旋风真人看着宝玉手中的棍棒却猛然生出无尽的恐惧,不由得陷入他永远难以磨灭的梦魇中。

  “旋风兄,抓人质!”

  黑羽大王呼出一口气,迅速想到最好的对敌之法。旋风真人眼珠一缩,用力摇了摇头,喃喃道:“不是,不可能是他,肯定不是!”

  说着,旋风真人陡然凶光四射,与黑羽大王如闪电般扑向妙玉。

  经验甚丰的妙玉意念微动,已明白旋风真人与黑羽大王的意图,但明白归明白,道行的差距却让她无能为力。

  在这危急一刻,宝玉横空出现,那挺拔的身影快如狂风,大手则轻若鸿羽,将妙玉轻轻带入怀中。

  “待在这圈子里不要出去!”

  平静的话语充满温柔,宝玉的大手虚空一划,一道由五色霞光组成的圆圈就此凭空突现。

  “嗯!”

  妙玉的美眸闪烁着异彩,宝玉带着一丝命令的口吻令她感到特别甜蜜。期待成为现实,而且远远超出妙玉的想象,这“画地为牢”可是失传的神通,想不到宝玉随手就成。

  黑羽大王与旋风真人再次扑空,神情虽然变得更加凝重,但事已至此,历经杀戮的妖心反而一狠,强行抹杀先前的恐惧。

  “旋风兄,这小子必是天界之人转世,我们趁他道行未稳,吃了他如何?”

  “好!转世神仙可是大补品,吃了他,得不到五色神石也无所谓!”

  话音未落,旋风真人两手一抖,压箱底的法宝——捆仙索飞舞而现,心神也不禁踏实几分,因为这可是八百年前他家大王被孙悟空打死后留下的宝贝,凭此仙家法宝,旋风真人方能由一个籍籍无名的小妖成为妖界一方之霸。

  黑羽大王一声长鸣,他的法宝最是奇特,竟然是他回复原形的鸟嘴,那鸟嘴无坚不摧,瞬间飞速变长,犹如一枝利箭般后发先至杀到宝玉身前。

  冷酷的微笑在宝玉的唇角浮现,他缓缓举起手中的“棍棒”,万丈豪情涌入心间的刹那,一套棍法也涌入他的脑海中。

  “吃你宝爷爷这一棒!”

  宝玉不由自主吼出这么一句,随着叱喝声,他高高跃起,紧接着连人带棒直劈而下。

  宝玉这一棒劲风呼啸、虚空颤抖,满天浮云好似遭到狂风席卷般。

  “轰!”

  巨响声震天动地,人妖之战很猛烈但并不精彩,转眼间胜负就已分出。

  在惨叫声中,黑羽大王曾经无坚不摧的鸟嘴当场折断,疼得他不停凌空打滚。

  虽然旋风真人没有受到伤害,但他却更为心痛,后悔不已,因为捆仙索名不虚传,一举就将宝玉捆个结结实实,不料宝玉竟然随口念出捆仙绳的法诀,旋风真人的法宝就此变成他的玩具。

  心疼过后,恐惧轰然充斥旋风真人的元神识海,一道恐惧的声音在他脑中久久回荡:是他,真的是他——杀千刀的孙猴子,救命啦!

  旋风真人输了,但他输的不仅是力量,而且还输了斗志。

  旋风真人一声怪叫,毫不迟疑转身就逃,而黑羽大王已经抢先一步捂着半截鼻子破空飞遁。

  与此同时,熊山君摇摇晃晃地从大坑里站起来,不知是对旋风真人与黑羽大王太有信心,还是被宝玉打傻,他勉强腾空而起,还做出报仇之状。

  “哼,想逃?留下来让你家宝爷爷再玩一会儿!”

  大发神威的宝玉一声冷哼,他先前受了那么多窝囊气,此刻又怎会不报一箭之仇?

  光芒一闪,捆仙索从宝玉的手中飞出,“叛变”的法器一点也没有羞耻之心,竟然比先前呼啸得更加欢快。

  旋风真人与黑羽大王也算狡猾多谋,逃向不同的方向,不料捆仙索竟然一分为二,一个也不放过。

  “啊!”

  旋风真人瞬间吓得魂飞魄散,眼看就要被自己的法宝捆住,这时熊山君飞过来,它顿时心生一计,突然一脚踢向熊山君。

  忠心为主的熊山君怎会料到这一变故?在猝不及防之下,熊山君与捆仙索撞在一起,而旋风真人则化作一股阴风,以平生最快的速度逃向妖界。

  黑羽大王的道行与心计都不在旋风真人之下,但却没有笨蛋让他出卖,即使用尽法力,黑羽大王也未能挣脱捆仙索的“拥抱”。

  宝玉看了看旋风真人逃走的方向,随即将所有怒火都发泄在黑羽大王与熊山君身上。

  “啊,饶命啊,大仙饶命……”

  捆仙索越收越紧,那撕扯之力直透黑羽大王与熊山君的妖魂,不到片刻,他们的人身法相已是摇摇欲坠,在痛楚的哀号声中隐隐现出本体。

  就在一鸟一熊奄奄一息时,“仁慈”的宝玉突然收回捆仙索,而他们则趴在云头上苟延残喘。

  “嘿嘿……”

  宝玉蹲在熊山君与黑羽大王的身前,不怀好意地笑道:“你们先前不是把我当皮球玩得很开心吗?现在我们再来玩一玩怎么样?”

  话音未落,宝玉一手一个拎起黑羽大王与熊山君,随即按下云头,落在一处没有人迹的地方。

  “嗯,这儿不错,你们喜欢吗?”

  虽然宝玉笑容灿烂,但映入黑羽大王与熊山君眼中却邪恶而恐怖。

  “轰!轰!”

  重物坠地声开始响起,原本还伴随着凄厉的惨叫,片刻后叫声减弱,最终消失,而那撞击声依然回荡不休。

  在沙尘翻腾的空地上,一个个深坑参差不齐,大地无辜受到牵连,变得满目疮痍、惨不忍睹。

  烟尘中,隐约可见一个满脸笑容的俊朗少年一手拎着一只“动物”,就好似手中拿着双锤般,不停猛砸大地,一点也没有对动物的爱护之心。

  “咦?没声音了,不好玩!”

  宝玉的大手突然一顿,语带调侃道:“不满意吗?是不是嫌这样还不好玩!”

  宝玉停下几秒后,黑羽大王率先回过气,哀声求饶道:“大仙,饶过小妖一命,小妖以后一定改邪归正、惩恶扬善。”

  “是吗?”

  可爱的表情浮上宝玉的俊脸,道:“既然你们能诚心改过,大仙一定会给你们机会!”

  “我们一定改、一定改……”

  黑羽大王与熊山君为求活命连声表态,不停对天起誓:“小妖以后一定诚心向佛,以报大仙活命之恩,如有半句虚假,愿遭天打雷劈。”

  “嘿嘿……”

  宝玉又怪笑着蹲下去,摸着下巴问道:“你们不会是骗我,谋算日后再对付我吧?”

  “不、不……”

  黑羽大王与熊山君毫不犹豫地将头摇成波浪鼓,脸上的冷汗却在厚厚的灰尘之间冲出道道清晰的痕迹,皆不由得暗自思忖:难道这小子会读心神通不成?怎么猜得这么准!

  “大仙说过的话一定算数!”

  宝玉话锋一转,可黑羽大王与熊山君心中的喜意还未浮上脸颊,他突然神色一冷,嘲讽道:“可惜你宝爷爷我不是大仙,只是一个标准的——无赖!”

  “无赖”两字还在黑羽大王与熊山君耳中回荡,宝玉已经立身而起,冷酷的杀气没有丝毫迟疑。

  宝玉可不是好人,怎会做放虎归山的蠢事?

  妖怪也会死,熊山君瞬间吓得失去知觉,黑羽大王则脸如土色,仿佛已经看至为他打开的鬼门关。

  “宝玉,你在哪儿?”

  妙玉的呼声从不远处传来,她久等不见意中人回来,不由得感到紧张,生恐再出意外变故,终于走出那个保护圈。

  “唉!”

  宝玉大为惋惜的一声叹息,说道:“算你们走运,妙玉不喜欢看我折磨人的样子,我简单一点让你们来个安乐死,怎么样?”

  瞬间黑羽大王与熊山君心胆俱裂,在生死刹那,他们不顾一切地跳起来,疯狂地往前方逃,尽显动物强大的潜能。

  宝玉有很多种法子杀死对手,但他却不由自主选择最畅快的方式。

  “再吃你宝爷爷一棒!”

  豪情万丈的宝玉高高跃起,一声大吼,由云雾幻化的棒子再次凭空突现,狠狠一棒打下。

  两声惨嚎过后,地上多出两具筋骨尽碎的“动物”尸体。

  “唉,真不应该太用力!”

  宝玉对于自己的不知“轻重”大为埋怨,很惋惜地道:“肉都打烂了,不然今晚还可以做一道熊掌大餐与烤野味,呵呵……”

  这个冒牌的齐天大圣果然是个无赖,在无赖的戏语声中,他脚尖一挑,将两具妖尸踢入先前砸出的一个大坑中,随即手掌一扫,妖尸就此被深埋地下。

  毁尸灭迹完成的一刻,正是妙玉出现之时。

  “宝玉,妖怪呢?逃走了吗?”

  “没有,我把它们埋了,呵呵……让它们去地府接受改造,下辈子重新做个好妖怪。”

  宝玉用嬉戏的话语化解冷酷的气息。

  “唉,你呀,不能杀生太多,会伤天和的。”

  妙玉不再担忧后,又开始为宝玉讲起天地至理,如果让她知道宝玉先前的暴力手段,劝诫之言绝对会滔滔不绝。

  悄然间,飘逸的仙子变成唠叨的“唐僧”,坠入情网后,原来仙子也是一个小女人。

  宝玉享受着着幸福的唠叨,正要调戏妙玉一番时,突然一阵倦意袭来。

  “好困呀,好想睡觉。”

  话音未落宝玉已倒入妙玉的怀中,“宝玉、宝玉,你怎么啦?”

  妙玉感到慌乱不已,神情焦虑无比,宝玉现在的情形绝对不正常,而且呼吸正急速减弱。

  “宝玉快醒醒,别吓我!”

  失去平静的妙玉急声呼喊,却怎么也唤不醒呼呼大睡的妙玉,情急之下,她玉手一扬,准备用法力强行惊醒宝玉。

  “不要打扰他休眠!”

  突然通灵宝玉从宝玉的胸前飞出来,伴随五彩霞光的出现,还有一道柔和的仙音宛如春风吹拂般,瞬间吹散妙玉内心的焦虑不安。

  虚无幻境内,盘坐莲台的警幻仙姑用尽全力,终于将声音传入现实空间。

  待妙玉恢复道心的平静,警幻仙姑才隐含担忧的叹息道:“妙玉,宝玉强行增长法力,眼下已是元神大损,这结果对他来说是祸福参半,其中的道理你也应该明白!”

  妙玉略一静心思索,也明白其中的奥妙,双眸闪现期待,凝视着“发话”的通灵宝玉道:“上仙,请问有什么办法能让宝玉的元神完全恢复?”

  警幻仙姑微微闭上眼睛,透过通灵宝玉仔细地打量妙玉,见其慧根灵秀,不由得越看越喜欢,意念一转,一道五色霞光已打入妙玉的体内。

  在猝不及防之下,妙玉娇躯一颤,只觉得全身经脉通透、法力大增,下一刹那,她变得比以前更加飘逸动人,全身隐现五彩光华。

  “多谢上仙恩赐,大荒山弟子妙玉感激不尽!”

  “不用多礼,让你法力大增的不是我,是五色神石。”

  警幻仙姑悠然微笑,圣洁的目光转向呼呼大睡的宝玉,柔声叹息道:“为了让他不至于心魔肆虐,我只能暂时封禁他大半法力,我已将解禁法咒一并传授于你,非到万不得以时,切勿解开禁咒!切记、切记!”

  令人心神沉醉的圣洁之音微微一顿,警幻仙姑柔声补充道:“待宝玉循序渐进、道心与法力相融后,禁咒自会失效,你大可不必担忧。”

  “妙玉记住了。”









  第六章、风平浪静



  妙玉与警幻仙姑正在为宝玉担忧烦心,当事人却在一旁酣然入梦,毫无半点沉重的心思。

  人之三魂谓为生、觉、灵!

  生魂乃阳气所凝,生机所存,生魂一去,躯体必亡,觉魂即意识的主宰,一思一想无不出于此,觉魂一散必成行尸走肉,灵魂,三魂之中最为玄异的存在,修道之人又将其称为“元神”,即使躯体消亡,灵魂也可不灭,甚至单靠灵魂也可以修炼,也就是人间所说的“鬼魂”!

  道心与法力强烈冲突下,此刻宝玉生魂被压、觉魂受制,唯有灵魂挣扎求存。

  在最为危险一刻,警幻仙姑及时压制住失控的法力,宝玉那微弱的道心终于挣脱枷锁,一抹淡然的微笑悄然浮上他的脸颊。

  通灵宝玉回到宝玉的胸前,警幻仙姑的声音也随风而逝。

  妙玉望着宝玉的睡容,芳心甜蜜而又平静,随即困惑地心想:五色神石内居然有仙人的存在,她与宝玉究竟是何关系,为何如此关怀他?还有,宝玉与这五色神石究竟又有何关系?江湖传言是真的吗?

  妙玉越想越觉得烦躁,随即学上宝玉的优良习惯,强自抹去心海无尽的疑云,衣袂翻飞中,抱着宝玉踏云而去。

  月隐日升,黎明的曙光划破天际,洒下人间第一缕光辉。

  在红楼别府内,宝玉依然沉睡着,妙玉虽未亲手照顾,但还是首次留在别府厢房打坐调息,这对天生孤寂还有洁癖的妙玉来说,已是天翻地覆般的变化。

  神石异变太过突然,可谓惊雷迅电瞬间而至,以至于当妙玉抱着宝玉回到别府时,一脸焦急的甄士隐刚往外冲。

  在妙玉的一番解释后,别府这才恢复平静。

  红楼别府外,掀起的滔天巨浪却越演越烈,一夜之间席卷整个妖界,甚至人间正、邪二道也震惊莫名。

  “齐……齐……齐天大圣回来了!”

  旋风真人的脸色比哭丧还难看,他先是结结巴巴,最后歇斯底里地吼出来。

  长上翅膀的恐怖消息传向四方,甚至比瘟疫更加厉害。

  “什么?这怎么可能!”

  隐身金陵郊外的独角蛟王脸色大变,望着报信的手下,不敢置信地说道:“你说孙猴子回来了,还出手杀死黑羽,此话当真?”

  “回大王,此乃旋风洞的旋风大王亲口所言,小妖句句是真,绝不敢有半句虚假!”

  说着,小妖身子不由自主颤抖一下,随即肯定地道:“小妖与其他妖怪一起挖出黑羽大王与熊妖的尸身,死状……甚惨!”

  独角蛟王呼吸一顿,雄浑的气势顿时被齐天大圣的威名震散,魁梧的身子也缩减几分,他瘫坐在椅子上,心思好似闪电般转动起来:齐天大圣怎么会是贾宝玉呢?那个以一己之力横扫天地的猴子怎会转世投胎?绝对不可能!嗯,不过黑羽的死已是事实,看来这五色神石果然不简单,连孙猴子也被引出来!啊,难道孙猴子也是冲着“五色神石”来吗?要将这一块神石也夺回去?

  完了!这下没戏了!独角蛟王越想越认定心中的猜测,因为齐天大圣横行三界的时候,他还只是小妖,如今他熬成妖界一方之雄,而齐天大圣早已成为恒久的传说。

  一声哀叹后,独角蛟王决定要保命求生,他暂时压下贪婪的欲望,一挥大手道:“来人啦,传令下去,撤回监视贾府的人手,连夜返回洞府。”

  在下达命令的同时,独角蛟王不禁扼腕叹息:好不容易有贾琏这颗棋子,可惜还没利用就被这可恶的孙猴子搅乱局势。

  一股闷火陡然从独角蛟王的眼中升起,贪婪之心再次死灰复燃,意念一转,他又喊住传令的小妖:“慢着,让本王再想想。”

  几秒沉思后,独角蛟王选择一个折衷的办法——留下两个耳聪目明的小妖继续监视,他则带着大队人马返回妖界。

  与此同时,桃妖等人也心急火燎赶回妖界。

  得到孙悟空消息的刹那,桃妖心中的震惊无以复加,猜测竟然成为现实,她一时之间反而不知该怎么办。

  思绪一转,桃妖想到落梅女王,觉得也许应该回去与落梅女王商量,看她准备怎样做。

  “唉!”

  可桃妖不用揣测也能想到落梅女王的表情,不禁暗自长叹一声。

  相对独角蛟王与桃妖的悄然远遁,重伤在身的旋风真人却连妖界也不敢回,只能彷徨地躲在国师府内,借口为皇上炼丹,一边关在密室中疗伤,一边躲避“孙悟空”的报复。

  可旋风真人耗尽心神也不能安心入定,双目一闭,那夺命的棒影总是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。

  救命啊!再也忍受不了的旋风真人在心中一声悲嚎,猛然一头撞在墙壁上,他终于在昏死中摆脱“齐天大圣”的折磨。

  妖界天翻地覆,人间正道也是波澜起伏。

  就好像独角蛟王的心思一样,没有人相信宝玉就是齐天大圣,但也相信齐天大圣从天界偷跑下来。

  正道人士可谓喜忧参半,一方面欢喜正道大胜,妖怪溃败,另一方面又很担忧,生恐齐天大圣一时兴起,将人间弄个鸡犬不宁。

  冬日的清晨依然寒冷刺骨,不过此刻尤三姐却欢喜无比,呼啸的寒风也吹不散她内心翻腾的情思,因为她终于等到柳湘莲的讯息,要她出府相见。

  刹那间,尤三姐的芳心仿似百鸟齐鸣、春花盛开般,她也顾不得惊世骇俗,飞身就跃出宁国府的围墙,所幸时辰很早,天气又太冷,没人看到这一幕。

  画面一闪,尤三姐进入一间精致的茶楼。

  片刻后,尤三姐眼中的喜悦迅速消失,美眸大张,失声追问道:“什么?师兄你要返回大荒山?”

  柳湘莲点了点头,无可奈何地道:“这是掌门亲传令谕,我与师叔、师弟们都不得不听从,只是委屈你了。”

  “师兄,我也要与你一起回去。”

  “不行!”

  柳湘莲断然回绝,随即又强装温柔蛊惑道:“小师妹,师门重任还有天下安危全都系在你身上,你一定要尽力夺得五色神石,知道吗?”

  尤三姐的玉容透出一丝迷惘,略一迟疑,还是道出盘旋已久的迷惑:“师兄,我为何觉得那贾宝玉不像纨绔子弟?倒是那贾琏与你说得一般无二,近日总是骚扰我二姐。”

  “师妹,你涉世未深,不知那些大奸大恶者往往都是外表谦和敦厚之辈,像贾琏此等真小人根本掀不起风浪,反而是那些伪善者才是真正的大奸大恶。”

  柳湘莲心中一惊,立刻加重对宝玉的诬蔑,末了,沉声道:“贾宝玉就是一个奸恶狡猾之辈,五色神石若落入此人手中,终有一日他必会持之为恶,到时我们要想阻止就晚了!”

  “哦,我明白了!”

  尤三姐强自将迷雾压抑在识海深处,出于少女之心的单纯思绪,她义无反顾地担起所谓的惊天重任。

  “对了,师妹见过大师姐了吗?”

  一提及妙玉,虽然柳湘莲极力隐藏,但一缕怨恨还是一闪而过。

  近日柳湘莲曾与妙玉见过一面,但妙玉对他非但没有久别重逢的喜悦,反而比之以前更加冷漠疏离,这怎能不让他由爱生恨?

  “没有,我虽然很想见大师姐,但又怕被人识破身份,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。”

  尤三姐虽然知道柳湘莲对妙玉的心思,但她纯真的美眸中只有对妙玉的仰慕崇拜,没有丝毫不善的光华。

  “师妹做得对,千万不要让大师姐为难!既然她不主动见你,你也暂时不要打扰她。”

  柳湘莲生恐妙玉识穿他的目的,听闻尤三姐没有与妙玉相见,心中的一块大石头立刻落地,随即大步流星而去。

  尤三姐看着柳湘莲的背影,目光久久未能收回,在不知不觉中,两行泪水留下来,落在茶杯中。

  金陵城外,钟山之巅。

  五庄观的静尘真人看着远去的妖气,不禁感到如释重负,语带欢欣道:“此间事情已了,我等可以回去向清风、明月两位祖师覆命了。”

  “是呀,整日在此为贾府做护卫,我等的修行都已落下,既有高人为贾宝玉护法,我等还是速速返回吧。”

  几个五庄观弟子纷纷点头附和,随即脚踏仙剑回归道山。

  一夜之间,金陵再次恢复平静,但人间的风云仍在盘旋卷动,永不休止。

  金碧辉煌、气势磅礴的燕京皇宫内。

  天意公主一脸兴奋,蹦跳着冲出太皇太后的寝宫。

  在天意公主多日的软磨硬泡下,太皇太后终于答应她的请求,一道懿旨就此落在她手中。

  “公主,成功了吗?”

  天长、地久在寝宫外等候多时,见天意公主一脸欢喜,不似这几日的闷闷不乐,不由得也大大松了一口气。

  “咯咯……本公主出马,自然是马到成功、无往不利!”

  天意公主得意地扬了扬手中的懿旨,笑道:“有了这道懿旨,那讨厌的臭小子休想逃出本公主的五指山,看他还敢不敢骂我是‘死兔子’,哼!”

  说至这里,天意公主突发奇想,月牙美眸闪现戏谑的灵光,大有跃跃欲试之状,道:“天长、地久,到时将这臭小子阉了当太监,我就可以骂他是死太监,还可以让他一直留在宫中陪我玩,你们说好不好?”

  天意公主越说越开心,兀自不知已懂人事的天长与地久已是双眸大张,张大的双唇足以吞下一颗鸡蛋。

  天长与地久怎么也没想到天意公主会想到这么“厉害”的主意,不由得为从未谋面的贾宝玉担心,心想:那小子真的要倒大楣了……

  “公……公主。”

  天长强忍笑意打断天意公主的幻想,玉脸微红,细声问道:“您知道什么叫‘阉’吗?”

  “不知道!”

  天意公主摇了摇头,意念一转,道:“不过我可以去问宫里的那些老太监,他们一定知道怎样阉臭小子,我学会后再亲手闇了他!”

  “公主不要。”

  地久已经全身冷汗直流,大为羞涩的劝说道:“如果阉了他,他就不再是男人,这样是不是有点过分了?”

  “哼!谁叫他骂人家是‘死兔子’,我就要把他弄成‘死太监’!”

  天意公主的瓜子玉脸往上一扬,理直气壮地说道:“再说当太监有什么不好?我就要让他当本公主的贴身太监,嘻嘻……到时替他取名叫‘小宝子’,你们说好不好?”

  望着一脸灿烂的天意公主,天长与地久再也无话可说,心想:唉,可怜的贾宝玉、可怜的“小宝子”!

  就在这道懿旨即将送出宫门之际,一道有关贾府的噩耗却抢先传入皇宫——贾家宁国府的老太爷贾敬仙游了!

  整座京城自是为之震动,四大家族之首的贾家老太爷可不是平凡人物,即使是当今皇上也经常将修道有成的贾敬挂在嘴边。

  天意公主瞬间大感扫兴,倒不是为贾敬悲伤,而是因为元春以此为理由阻止懿旨出宫。

  但面对天意公主的撒娇,元春也没有办法,唯有答应她,等贾府丧事完毕后,立刻帮她将宝玉诳入宫中。

  宝玉不知自己又幸运地逃过一难,兀自还在别府里呼呼大睡。

  混乱过后,香菱走进别府的后宅,惊喜瞬间弥漫脸颊。

  “晴雯,你怎么在这儿?啊,你与宝玉……”

  “咯咯……”

  晴雯已经知道香菱的事,更猜出宝玉这么热心的目的,她主动迎上前,老实招供道:“香菱,这都是宝玉的坏主意,假装赶我出府,就是为了让我到这儿来受苦。”

  笑声微微一顿,晴雯真诚地握住香菱的手,美眸微带红润地道:“我不是存心要瞒着你们,香菱,害你们为我担心了。”

  “没事、没事,只要你不是真被欺负就好了。”

  香菱欢喜无比,心底还有几分羡慕,怎么也想不到宝玉竟然为了晴雯这么用心,瞬间宝玉身上唯一的污点消失,那邪魅的身影更是光芒万丈。

  “咯咯,我知道这事瞒不了多久,不过没想到第一个知道的会是你,真是太好啦,以后咱们有伴啦!”

  说着,晴雯的目光露出几分特别的涵义。

  “不、不、不是,我是来见我父亲的,不是……”

  香菱顿时玉脸羞红,急忙连声否认。

  此时此刻,香菱不禁想起自己的身份,内心变得沉重。

  晴雯没有继续打趣香菱,而是话锋一转,道:“咱们进去吧,还有一个大大的惊喜在等着你呢。”

  几秒后,香菱果然“啊”的一声惊叫,差一点没有昏过去。

  原来香菱是看到金钏儿,金钏儿竟然还活着,而且她还一脸幸福守候在宝玉的床前。

  “香菱姐姐,真是我,咯咯……”

  一看到香菱,金钏儿也是满心欢喜,随即飞身抱上去。

  香菱惊喜得流出眼泪,今日的震撼太多、太强,令她不禁美眸朦眬,看着昏睡的宝玉的目光又多了几分异样。

  如果说晴雯之事好似狂风般冲击着香菱的心灵,那金钏儿的“死而复生”绝对是海啸,瞬间碎裂她的心门。

  香菱心想:天啊,宝玉到底是什么样的男人?难道自己先前猜错了?这样的男人怎会与薛蟠同流合污?怎会是个无耻的变态呢?

  天色破晓后,妙玉悠然睁开双眸,她没有去探望宝玉,只是留下一封简短的书信将昨日的因由解说一下,随即飘然离去。

  香菱本想留下来,但看着晴雯三女幸福的模样,她突然感觉手足无措,思绪一转,内心感到顾忌,随即就在甄士隐的陪同下,悄然回到贾府。

  日上三竿,宝玉终于醒过来,与晴雯三女一番缠绵后,心神舒畅的回到贾府大观园。

  “二爷,您可回来了,出大事啦!”

  宝玉还未跨上贾府高高的台阶,守门下人已是连滚带爬冲下来,急切的面容没有半丝虚假,悲声道:“东府大老爷归天了!”

  “什么?大老爷归天!”

  宝玉身躯一震,下意识抬头望了望风雪飘舞的纯白天地,眼中的惊诧显而易见,心想:贾敬不是应该在酷暑时分才仙游吗?为何隆冬季节就死?难道……突然宝玉身躯一震,他已经明白贾敬的死因,定是因为熊山君那一掌。

  唉,自己不仅连累他受伤,还连累他比“历史”早死半年……念及此处,宝玉深感愧疚,心想:大老爷一心为己,可自己竟然没心没肺将他忘个一干二净,若能够提前使用神石救治,说不定还能救他一命!

  但意念又一转,宝玉想到自己已经击杀熊山君,也算为贾敬报了大仇,愧疚的内心随即又感到轻松起来。

  “大老爷什么时辰过世?丧事办得如何?”

  宝玉镇静地询问事情的经过,内心却突然感到炽热起来:出了如此大事,归家省亲的凤姐应该回府了,还有母亲她肯定也会回来,嘿嘿……大老爷还真是个好人,死后一定能升天得道。

  “回二爷。”

  下人见宝玉神色镇定,急忙凝神平复脸上的激动,说道:“昨夜庚申时分,玄真观的道士为大老爷送茶,方发觉他老人家已经静坐仙游。”

  “凤二奶奶与我母亲从王家回来了吗?”

  宝玉没有心情与下人间扯,直接问起牵挂的佳人,得到下人点头的回答后,他毫不犹豫地直奔管事房而去。

  “凤姐姐,你回来了,让小弟好生想念!”

  来到管事房,宝玉正要掀帘而入,门帘抢先掀起,就与要出门的平儿碰个正着。

  宝玉很欣赏平儿这好心的“红娘”,再加上两人曾经有过那暧昧的一幕,心生微妙变化的宝玉在平儿面前更是言笑不忌。

  “宝玉,你到哪儿了?这么大的事,府中上下就你没出现。”

  平儿手拿府中腰牌显然有事要办,她给了宝玉一个复杂无比的白眼,少有的娇嗔道:“你快进去帮忙吧,奶奶一人都快累坏了。”

  话音未落,平儿已快步离去,倩影隐隐透出丝丝慌乱,她如此着急,既是因为真的很忙,也是因为心绪的纷乱,与宝玉相对再也不能坦然视之。

  见平儿消失于院门处,宝玉心神一振,收回留恋的目光,随即柔情四溢地掀开门帘,随即日思夜想的佳人逐分逐寸映入眼帘中。

  王熙凤端坐于案几后,千般柔媚中隐隐透出野性火辣的气息,就是这几分火辣,不仅没有影响王熙凤的丽色,反而令她在美女如云的贾府中脱颖而出,紧紧抓住宝玉的心房。

  “凤姐姐……”

  宝玉的亲昵呼声戛然而止,王熙凤在不假,却多了好几个碍眼的管事婆子。

  王熙凤处理事务时向来不喜嘈杂,下人全都噤若寒蝉,因此宝玉这么一喊,数道惊诧的目光同时望向他,好在宝玉平日与贾府一众姐姐妹妹早就谈笑惯了,所以一干下人也没有起疑。

  “宝兄弟,你来了,在一旁坐一会儿。”

  王熙凤那平静的话语自然无比,就连神色也无半点惊慌,果然不愧是管事二奶奶。

  王熙凤与宝玉招呼一声,随即指着一本帐册沉声道:“这儿少了几样物事,给我回去仔细清点,如果找不出来,谁负责的就扣谁的月钱。”

  王熙凤威严的话语让一干下人低眉承受,不敢有半点抗拒,更不敢有半点弄虚作假之心。

  两个下人流着冷汗下去,过了一会儿,王熙凤又挑出好几个错误,玉脸一沉,猛然将帐本砸在桌案上,道:“我这才走几日,你们就将府中弄得一团糟,是要给我好看,还是不想做了?”

  “二奶奶息怒,我们立刻下去重新整理。”

  五、六个下人同时跪下去,然后一个接一个地退出管事房。

  待闲人散尽,心如火烧的宝玉立刻一个箭步奔到王熙凤身前,可大张的双手还未将王熙凤搂入怀中,门外婢女的通传已似一盆凉水浇熄他眼中的情火。又有人来回话,可第二批人潮刚走,第三批人潮又站在门帘外。

  宝玉望着川流不息的人潮,恨恨不已,只得在心中大骂:这世家大族办个丧事怎么这等奢侈,光是道士就要请几十个,唉,自己何时才能与凤姐姐独处呀!

  时光悄然流逝,可是来来往往的下人依然络绎不绝。

  凝神处理事情的王熙凤虽忙得晕头转向,但内心也焦躁暗生,她为了躲避贾琏,与王夫人回到娘家,偏偏贾家突生剧变不得不回来。

  如今宝玉寻来,王熙凤自是喜悦不已,可是两人近在咫尺却好比远在天涯,连说上一句话的时间也没有。

  趁着两批人交接的空隙,宝玉见王熙凤累得面色微红,不由得大为心疼,关怀道:“姐姐,这些事还是交给我来办,你先休息一会儿!”

  “不用,就快办妥了,午后还要急着出城到玄真观接大老爷仙体。”

  凤姐感激地看了宝玉一眼,随即微带羞涩地柔声道:“这些事我做惯了,不累的,况且这本就应由我们妇道人家来办。”

  王熙凤的话语令宝玉刹那间心花怒放,因为王熙凤这分明就是将他们比作夫妻,虽然他们早已心意相通,但此番示爱更是实实在在。

  不待宝玉双目闪现情丝,王熙凤话锋一转,柔声道:“宝玉,你先回怡红院,我今日肯定忙不完了。”

  说着,王熙凤看了看门帘,脸带羞红地低语道:“你放心,我答应你的事情绝不会变,我已经将贾键打发出去采购东西了。”

  “好姐姐,我……”

  宝玉心房热潮汹涌,只想与王熙凤情话棉绵,不料门帘已经被人掀起来,他只得强压情思走向门外。

  走到门口时,宝玉忍不住转身,双目火热地看着王熙凤,沉声道:“凤姐姐你一定要注意休息,我明儿再来看你。”









  第七章、花瓣飘飘



  怡红院,花红柳绿都已被白雪覆盖,淡淡的悲伤弥漫每一个角落。

  “我的二爷,你终于回来啦,真要急死人呀!”

  宝玉前脚跨进院门,后脚就被玉钏儿的埋怨声淹没。

  “我这不是回来了吗?有凤姐姐打理,你慌什么?”

  宝玉带着满心郁闷回来,可不想再受玉钏儿的闷气,如果她不是金钏儿的妹妹,说不定他就直接爆发出来。

  也许是怡红院的气氛使然,玉钏儿还真不怕宝玉,白眼一翻,道:“我是不该急,皇帝不急,急死太监,对吧,哼!”

  不待宝玉出声,玉钏儿紧接着话锋一转,手指内室道:“快进去吧,袭人与麝月已经病了一天,秋纹正在里面照顾她们。”

  “啊!”

  宝玉的惊声刚传入玉钏儿的耳中,他已经站在内室床榻前,急声问道:“秋纹,她们怎么无缘无故病倒了?大夫怎么说?”

  “二爷,小声点,她们才刚睡着。”

  秋纹眼中布满红丝、神情疲惫,她呼出一口气,随即快速将昨日的怪事说了——遍。

  原来袭人与麝月的肩膀突然一阵刺疼后,身子好似被掏空般,当场就昏迷过去,吓了秋纹与玉钏儿一大跳。经过贾家的专用大夫诊治,只说是劳累过度、精神疲乏。

  秋纹担忧道:“袭人她们整日与我在一起,哪有什么劳累过度?也不知府里从什么地方找来的蒙古大夫……宝玉,你看她们会不会是中邪了?”

  宝玉沉吟起来,并没有立刻回应秋纹的疑惑,并发现袭人两女出现异变时正是他“变身”之时,不由得心想:难道……

  宝玉双目灵光一闪,突然撕开袭人与麝月的衣领,两个花瓣形状的印记立刻映入他的眼帘。

  “宝玉,你干什么呀?咦?”

  原本秋纹与金钏儿满脸羞恼,随即却被袭人两女肩上的印记吸引,那印记不仅好看,而且还散发着淡淡的光芒。

  面对秋纹的追问,宝玉双目波澜荡漾,他没有解释,突然用命令的口吻道:“秋纹、玉钏儿,去守着院门,没有我允许,任何人不得入内。”

  宝玉凝重的口吻令秋纹两女一愣,随即小跑着离开,玉钏儿还关上房门,她们下意识认定袭人与麝月真是中邪,宝玉肯定要用“通灵宝玉”替她们驱邪。其实秋纹两女猜对一半,宝玉果然将“通灵宝玉”拿出来,然后放在袭人的肩上。

  通灵宝玉与袭人的肌肤一接触,刹那通灵宝玉与花瓣印记散发出五彩霞光,一股氤氲在霞光中流转,一会儿流入通灵宝玉内,一会儿又流入袭人的体内。

  此时,那花瓣印记仿佛“活”了,好似少女脸上的酡红,强烈地勾住宝玉的心神。

  呼吸一重,宝玉的“如意金箍棒”猛然弹立而起,撑出一顶很不雅观的帐篷。

  宝玉强忍着欲火,又在麝月的肩上同样施为后,这才急速地脱去衣袍钻入被窝中。

  “啊!”

  强烈的快感令袭人猛然清醒,她还未看清楚身上男人是谁,花心已经遭受一次猛烈的冲击。

  袭人双唇大张,眼中的惊恐一闪而现,紧接着又一闪而逝,熟悉的感觉令她羞涩无比,下意识闭上美眸。

  “呃!”

  宝玉的肉棒进入袭人花心的刹那,就感受到袭人身子的变化,这次他的力量大胜以往,如果是从前的袭人定会感到疼痛、身子扭曲,可现在他只感觉到袭人花径的急速收缩。

  瞬间快感袭向宝玉,他一连十几次大开大合的抽插,“噗”的一声,龟冠刺入袭人的子宫花房。

  “唔……”

  袭人的听觉从醒来那一刻已经比以前敏锐数十倍,她竟能听到门外姐妹们的呼吸,为了不让羞叫声冲口而出,她紧紧咬住被褥。

  “呃……啊……”

  宝玉的快感则肆无忌惮流淌而出,龟冠陷入一团柔腻中时,他又感觉到奇妙的变化。

  随着袭人花心的蠕动,法力竟然流入肉棒中,向宝玉的丹田缓缓流去。动门术法最高境界?原来如此二个念头从宝玉脑海中一闪而现,惊喜瞬间充斥他全身每一个细胞,心想:本少爷真是一个天才,以后再也不用打坐调息了,只要每日三回,何愁状元不及第?嘿嘿……

  自从知道法力被暂时禁锢后,宝玉虽然大感无奈,但对打坐调息依然畏惧如虎,此刻喜从天降,他自然浑身热血沸腾,腰身好似万马奔腾般猛烈冲撞起来。

  “啊!匕终于,袭人的尖叫声穿透棉絮,也穿透门窗,令晴雯与玉钏儿身子一颤,不约而同地低吟一声,随即逃到院门外。

  “二爷,人家也要……”

  袭人已经瘫软如泥,这时麝月张开美眸,主动扑入宝玉的怀中。

  “滋”的一声,宝玉的“如意金箍棒”从袭人的花径里抽出,随即毫不停留地插入麝月的蜜穴中。

  “啪啪啪……”

  猛烈的撞击声一声大过一声,贾府哀乐连绵,而怡红院内则是春声不绝。

  宝玉在麝月两女身上尽情驰骋,阳精一波接一波射入她们的子宫花房。

  “爷、好二爷,人家不行了。”

  淫靡的雾气弥漫中,麝月两女先后捂住玉门,羞涩地求饶。

  宝玉的呼吸却不弱反强,“如意金箍棒”方向一变,突然插入麝月的后庭中。

  “啊……啊!唤……”

  也许是宝玉缩小肉棒,也许是身子还沉醉在欲望中,麝月的疼痛只有三分,七分的快感瞬间袭向全身。

  “啪!”

  袭人见状,羞得扭身要逃,却被宝玉一巴掌拍在她日益浑圆的屁股上。宝玉这一巴掌不仅留下五指印,还拍出袭人私处的一汪春潮。

  一阵如狂风暴雨般的抽插后,宝玉松开在极乐中昏迷的麝月,随即抓着袭人高高翘起的美臀,又是“噗”的一声,后庭之花瞬间绽放。

  春色风浪逐渐平息,宝玉抱着袭人两女进入梦乡。

  一片恍惚中,宝玉来到虚无幻境,略显急切地问道:“仙姑姐姐,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?”

  警幻仙姑的声音穿过结界的光芒,喜意直透宝玉的心窝:“宝玉,她们三个同属一朵仙花,先前袭人与麝月没有出现变化,是因为你还没有找到晴雯,她是这朵仙花的花蕊。”

  “仙姑姐姐,你的意思是说仙花不在一个女子身上,我要找到花蕊方能聚齐花瓣,对吗?”

  宝玉一边思索,一边露出让女子不敢直视的目光。

  警幻仙姑虽是一片柳叶,但也不禁脸红,暗自瞪了宝玉一眼,极力平心静气道:“也不是每朵仙花都是如此状况,要看仙花遭劫时伤损的情形。”

  “哦!我现在法力进步许多,有没有法子直接找到其他十一朵仙花呢?”

  “唉,具体情形我也不是十分清楚……”

  警幻仙姑想起无所不能的观音大士,为自己只是化身而暗自叹息,随即鼓励道:“可我相信你,你一定行的!”

  “这……好吧,那我先回去睡觉了。”

  宝玉翻了一记白眼,随即又伸了伸懒腰,意念一动,元神回到躯壳内。

  贾敬突然死去,贾府之人没有半点准备,其子贾珍与其孙贾蓉均在外任职,最快也要半月方能赶回,而贾政已成废人,贾赦又与儿子贾琏只懂吃喝玩乐,丧事安排就此全部落到王熙凤一人肩上。

  川流不息的人潮于两府进出,在王熙凤的指挥下,丧事有条不紊地进行着。

  宝玉虽然不能一亲芳泽,但只要有空,他都会帮王熙凤处理杂务。

  王熙凤眼底自然情丝涌动,而平儿则第一次看到宝玉认真的神情,眼中的异彩无疑是宝玉一个意外的收获。

  人多好办事,奢侈的葬礼顺利筹备妥当,位于郊外的贾府家庙“铁槛寺”已经备好道场,只等钦天监选定日期就可以破孝开吊。

  一眨眼,出殡的日子到了。

  贾家两府的主子纷纷聚在府门前,长长的车队一眼看不到尽头,贾母、王夫人及一干姑娘、奶奶都坐在马车上,随着大队伍缓缓前进。

  贾家一干青年男丁都骑着高头大马,威风凛凛地先行前往,打点沿路事宜,唯有宝玉不够威风,还厚着脸皮留在万花丛中。

  “母亲,孩儿好想你!”

  宝玉还未走到近前,火热的双眸已直直盯着王夫人。

  王夫人藏在袖中的玉手暗自一颤,多日的躲避并未完全平复她心海的波澜,可她还未想出解决的办法,唯有继续逃避。

  薛姨妈就站在王夫人身边,姐妹俩从小一起长大,王夫人的奇怪反应薛姨妈立刻察觉到,她好奇地看着王夫人,柔声问道:“姐姐,你不舒服吗?玉儿向你请安呢!”

  薛姨妈的关怀令王夫人心中一惊,急忙抹去纷乱无比的思绪,极力保持平静地道:“玉儿,为‘娘’也很想你,我又想起你父亲了,你什么时候去看看他吧,唉!”

  王夫人神情黯然,并故意将“娘”字加重语气,以此提醒宝玉,也是提醒她自己那不可改变的身份。

  对王夫人那隐晦的“警告”宝玉却听而不闻,反而变本加厉的加快脚步走向王夫人,火热的大手往两侧一分,亲昵的搂抱意图毫无顾忌。

  不要!王夫人在芳心呐喊着,身子微微颤抖。

  如此大庭广众下,宝玉难道要做出失礼之举吗?念及此处,王夫人不由得更加惊惶,情急之下羞怒顿生,对宝玉的础拙相逼生出强烈的怨怼与反抗之心。

  王夫人眼底的变化尽入宝玉的法眼,未待王夫人翻脸,他突然又身形一转,出乎意料的扑向王夫人——身侧的薛姨妈,道:“姨妈,玉儿也很想你!”

  在王夫人错愕与欣慰的复杂目光下,宝玉用力冲入薛姨妈的怀中。

  猝不及防的薛姨妈反应不及,下意识的伸出玉手环住宝玉,身子一酥,随即反应过来,强作自然的笑道:“玉儿,别闹了,还有正事要办。”

  自“大梦”一场后,宝玉发觉自己对美人儿更是痴爱,而“小宝玉”也是控制力大减,因此刚与薛姨妈亲密接触,醉人的幽香还未钻入鼻中,“小宝玉”已经迫不及待地挺立而起,重重地抵在薛姨妈柔腻的小腹上。

  薛姨妈立刻发觉宝玉身躯羞人的变化,再加上宝玉故作撒娇不依,猛然往前一顶,即使有着层层衣物的阻碍,薛姨妈依然能够清楚地感觉到。

  唔!小坏蛋肯定是故意的,竟然顶在人家的肚脐上,啊……薛姨妈在心中一声呻吟,不由自主想起宝玉的神勇和那些羞人的姿势。

  羞涩的红霞以迅猛之势掠上薛姨妈迷醉的玉容,她生恐露出破绽,只得含嗔带怨给了宝玉一记白眼,呼吸微乱地道:“玉儿,凤丫头快等不及了,她还有许多事情要处理,我们还是早点起程吧!”

  “是呀,宝兄弟,你有的是时间与宝妹妹争宠,现在还是上车吧。”

  李纨总是能在关键时刻帮上宝玉一把,轻笑调侃之语刹那间引来众女一阵笑声,自然忽略薛姨妈此时的慌乱目光。

  “母亲,孩儿不习惯骑马,我跟你乘坐马车可好?”

  宝玉双目透出深深的期待,平静的面容下心房却高高悬起,幻想着王夫人欣然答应的一幕。

  “不行!”

  王夫人坚决的拒绝脱口而出,让三春与林黛玉、薛宝钗等人皆一愣,皆大为不解地看向王夫人。

  王夫人瞬间心房忤枰乱跳,神情却很自然,看似随意地解释道:“为娘早与你姨妈说好要单独共乘一车,说说家中琐事。”

  “那孩儿就搭凤姐姐的马车吧!”

  在众女的注视下,宝玉欣然走向王熙凤,虽未能顺利与王夫人共坐马车,但能顺势与王熙凤共乘马车,也绝对是他梦寐以求的一幕。

  唉,要是有分身术就好了,那自己就可以陪所有姐妹打发时间。宝玉自得其乐的胡思乱想起来,可当他跨上王熙凤的马车刹那,满脑杂念瞬间万流归一,一腔情思全部投注在王熙凤身上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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五花八门 [樓主]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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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第八章、车中前戏



  车门关上的刹那,宝玉刚要搂抱王熙凤,未料王熙凤已好似一团烈火般主动投入他的怀抱。

  “宝玉,抱紧我!”

  思念好似野火般燎原,在万千火星闪烁下,王熙凤化为飞蛾,不顾一切地扑向致命的烈焰。

  王熙凤不愧“辣凤姐”之名,束缚一旦解开,立刻狂野地吻着宝玉。

  “唔!”

  宝玉将王熙凤搂在膝上,随即一对有情人倒在软榻上。

  激吻、热吻、深吻、湿吻,最后是柔情万千的绵绵细吻,宝玉将他知道的所有手段都使出来,吻得王熙凤昏天黑地、娇喘吁吁。

  宝玉与王熙凤的舌头纠缠在一起,舌尖微一分离,一缕银丝显现,为这真情弥漫的空间增添几许淫靡的光华。

  宝玉的大手不知满足地攀上王熙凤的娇躯,到处游走起来,可厚厚的冬衣阻碍两人的激情,柔情的抚摸就似微风扫过,不痛不痒。

  “嗯!”

  王熙凤在宝玉的怀中扭动着身子,表达着强烈的不满之心。

  呀!宝玉在心中一声怒吼,为自己的弱小大为愤怒,下一刹那,五彩霞光猛然迸现,一道玄异神奇的法力之墙就此隔绝车外寒流的侵袭。

  全新的空间暖流流转,明媚的春色呈现在马车上。

  王熙凤情迷意浓,对不可思议的异变微微一愣,随即又被宝玉拖入情河欲海。

  宝玉不再柔情绵绵,放浪不羁中豪情爆发,“嘶”的一声,王熙凤的衣领被撕开,一对完美的豪乳立刻跳跃而出。

  “宝玉,55:、别……”

  王熙凤下意识捂住双峰,她虽是千肯万肯,但却忘不了羞人的现实。

  现在可是在马车上,亲吻一下倒还可以,怎么能脱衣服呢?唔……车外可是人潮汹涌。念及此处,王熙凤羞不可抑的低声娇嗔道:“你这大坏蛋,只知道欺负人,万一……你还要我活吗?”

  宝玉不由得大叹冤枉,心中暗自咕哝:明明是凤姐姐先前的暗示,现在倒好,怪到我头上来,唉,男人真是“难忍”呀!

  “姐姐,外面听不到我们的声音,你若不信,可以高声一试。”

  宝玉故意附耳低语,暧昧的气息直直钻入王熙凤的心房,烫得她心弦颤抖、娇躯发热。

  话音未落,宝玉突然捏住王熙凤的乳头,力量比平日略大一点。

  “呀!”

  娇俏之处遭到这么一捏,王熙凤立刻尖叫出声,虽然车内的纱帘被叫声惊动,但车外却没有传来任何惊疑之音。

  刹那的惊恐后,凤姐不禁试了一下,随即好奇地追问道:“宝玉,这究竟怎么回事?你快说!”

  “姐姐,这等扫兴之事先放到一旁,让我好好爱你吧,嘿嘿……”

  宝玉再次抱住王熙凤,低语道:“稍后我会告诉你的。”

  话音未落,宝玉已经脱下王熙凤的冬衣。

  瞬间一具销魂荡魄的少妇玉体映入宝玉的双眸,那肌肤滑如凝脂、光泽流转,大手游走间,荡漾的乳波臀浪更令他头晕目眩、不可自制。

  亵衣一去,肥美的乳球跃然入目,嫣红的乳头晶莹娇俏,散发着成熟少妇醉人的幽香。

  宝玉大手在美乳下方轻轻一托,层层乳浪立刻荡漾而起,仿佛深情的呼唤,宝玉的唇舌应声而来,柔情万千地包裹乳尖,红舌缓缓在乳晕上环绕,反复扫过乳尖,却舍不得一口吞下。

  与此同时,宝玉的大手悠然下移,来到多次拜访却未能完全征服的玉门幽谷,两瓣柔媚的红唇在手指拨动下悄然而开,令他爱不释手,细细把玩起来。

  “啊……宝玉……嗯……现在是在马车上,不能……”

  即使欲望肆虐心灵、情火笼罩双眸,但王熙凤还是保留一丝神智,娇羞无力地扭动着身子。

  与凤姐的第一次真的要在这里完成吗?王熙凤的娇嗔并不能阻止宝玉的欲火,反而是宝玉自己犹豫一下。

  真情挚爱在脑海一闪而现,不过只是一闪而已,肉欲的快感轻易搅乱宝玉的思绪:不管了!只要自己与凤姐两情相悦,在什么地方又有何区别呢?

  宝玉抛去顾虑后,灼热的呼吸粗重无比,大手缓缓地分开王熙凤的双腿,刹那间,时光因为宝玉的呼吸而变得无比缓慢,王熙凤的私处缓缓映入他的眼帘。

  激情太过汹涌,宝玉只恶狠狠地看了王熙凤的私处几眼,随即就喘着粗气将阳根顶在王熙凤的阴唇花瓣上,那急躁的气息将宝玉变成一个床上菜鸟。

  “啊……”

  碰触的感觉好似雷电奔腾般,叔嫂两人的心窝同时紧绷到极点。

  王熙凤在背德的边缘处挣扎,但那俗世的礼教根本挡不住激情的烈焰,而宝玉此时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——进去,马上进去,得到凤姐,完完全全得到她!

  宝玉的阳根在王熙凤的媚唇上研磨几下,随即对准王熙凤的花径入口。可就在这天雷即将勾动地火的刹那,敲门声突然响起。

  “奶奶、奶奶……”

  平儿隐含羞涩的呼唤在车门外响起,未待王熙凤回应,她已自顾自的禀报道:“再过一刻钟玄真观就到了,请奶奶提前准备,我先吩咐下人做事。”

  话音未落,平儿已经加速离去,虽然她未听到意料中的响动,却令她不由自主遐想连篇,玉脸早已红过耳根。

  “唉!”

  叔嫂两人同时叹息一声,宝玉更暗自埋怨这马车跑这么快干什么!

  “姐姐,要不……”

  宝玉大不甘心,思绪一转,已计上心来,含着王熙凤的耳垂将心中的计划说出来。

  “什么?那种地方怎好……”

  凤姐娇嗔着给宝玉一个情意浓浓的秋波,可眼底的责怪却远远小于心动的刺激,她下意识夹紧泥泞不堪的幽谷,不禁点了点头,随即话锋一转,泼辣地道:“哼,你要不怕神佛责怪就来吧!”

  “好姐姐!”

  宝玉一声欢呼,趁着王熙凤穿衣的最后时光,加快口手的享受。

  “宝玉,别闹了,这样我要如何穿衣?啊……”

  王熙凤半真半假的拨开宝玉在下身作恶的大手,她为了顺利穿戴衣服,只得娇嗔着转移宝玉的注意,道:“你这坏家伙,不是说声响已被隔绝吗?为何能听到平儿的话语?”

  “嗯……”

  此时宝玉正埋首在饱满玉峰间陶醉不已,吮吸得王熙凤娇喘连连后,这才抬头说道:“我只说外面听不到,可没说我们听不到外面的声响,不然会露馅的,嘿嘿……”

  王熙凤风情万种地白了宝玉一眼,半真半假的戏语道:“也不知你说的是真是假,妙玉教了你什么神通呀?整天就知道装神弄鬼,咯咯……”

  王熙凤妩媚多情的秋波让宝玉心海大热,可惜目的地却越来越近,他只得强自压抑满腔情火,双目火热地看着王熙凤穿好衣裙。

  宝玉安分了,王熙凤反而不安分起来,她先是情意绵绵地欣慰低笑,随即眼底闪过戏谑的光华,在穿上衣裙的同时,身子微微一俯,雪白的乳浪、粉红的乳晕在宝玉眼中荡漾开来。

  宝玉感到一阵晕眩,那乳浪紧接着就被衣裙掩盖,下一刹那,王熙凤转过身子,轻柔地穿上亵裤,那优雅的动作似乎是为了躲避宝玉的目光,但她却故意扭动着臀瓣。

  “呃!”

  宝玉的眼珠急速放大,在如此折磨下,还能忍受就不叫男人了!

  宝玉再次抱住王熙凤,喘息如牛地道:“好姐姐,我受不了啦,给我吧!”

  能让宝玉急成这样,王熙凤不禁满心自豪,道:“好弟弟,不是姐姐不给你,可是只有一会儿工夫,难道你一刻钟的时间就能满足吗?嘻嘻……”

  王熙凤虽然极力压制着声音,但恶作剧的笑声还是从齿缝间钻出来。

  宝玉的冷汗倏地冒出来,男人的自尊令他无言以对,不过下身却胀得好似要爆炸般,他双臂一紧,似乎想将王熙凤搂入体内。

  “好姐姐,要不我让这马车坏了,歇息一、两个时辰再去玄真观可好?”

  “宝玉,不要,啊……”

  宝玉的巨物已经顶得王熙凤小腹发疼,她终于为自己的举动感到后悔,连声道:“宝玉,不行,我们不进去,贾琏他们会出来询问原因……啊,坏弟弟,不要……”

  “好姐姐、好嫂嫂,我好难受,给我吧,我会对付贾琏的。你看,你下面也淫啦!”

  王熙凤好不容易穿上的衣裙又被脱下,甚至是要被撕裂的危险。

  王熙凤心儿一晃,同时脑中灵光一闪,娇羞地道:“怕你啦!这样吧,我像上次那样帮你弄出来,等到晚上再让你……”

  “好姐姐,你真好。”

  宝玉一声欢呼,主动躺在软榻上。

  王熙凤美眸水色荡漾,再次娇羞地瞪了宝玉一眼,随即半跪在榻前,玉手握住宝玉的肉棒,开始一下一下地套动起来。

  半刻钟一晃而过,宝玉的精华并没有释放,王熙凤的美乳反而再次映入他的眼中。

  “宝玉、好兄弟,快放出来吧,我知道你有那本领,姐姐求你啦!”

  王熙凤是真的慌了,不仅是因为时间,还因为她身子越来越热、越来越软。

  “好姐姐,我听你的,不过我要你含着它,嘿嘿……”

  阴谋浮上宝玉的脸颊,王熙凤岂有不明白的道理?红晕瞬间弥漫她的全身,道:“坏小子,一开始就打这鬼主意吧!哼,再有下次,姐姐我绝饶不了你。”

  娇嗔的话音未落,王熙凤羞涩地张开红唇,缓缓地含住宝玉的肉棒,随即无师自通地上下起伏套动。

  “噢……”

  宝玉不由得呻吟出声,在他身下的,可是高贵美丽的琏二奶奶、泼辣精明的王熙凤、自己的嫂子,心想:她竟然吮吸我的肉棒,呃!

  禁忌的欲火瞬间充斥空间,无与伦比的心理快感胜过肉体的享受,宝玉一声闷哼,精关已经自动打开。

  “轰”的一声,宝玉的精液汹涌而出,龟冠在王熙凤的嘴内剧烈颤抖起来。

  王熙凤为了不让精液弄脏衣裙,也为了让宝玉觉得快乐,一向泼辣的她此刻柔顺无比,任凭精液进入嘴中竟然丝毫没有反抗,而且还伸出舌尖舔弄,将龟冠上最后一滴精液也吸进去。

  最后,宝玉听到咕咚一声,心想:凤姐真的吞下去了,真的将自己的精液全部吞下去了,呃……

  狂风差一点掀飞车顶,宝玉的巨物更加挺拔而粗大、滚烫无比。

  “讨厌,又想作怪,咯咯……”

  凤姐在阳根上轻轻一拍,随即不停深呼吸,脸上的红晕迅速消失不见,让浑身还在“燃烧”的宝玉不禁目瞪口呆,佩服不已。

  马儿一声嘶鸣,马车缓缓静止,玄真观终于到了。

  “奶奶,小心滑!”

  平儿等候在车下,语带双关的上前扶着王熙凤,见她浑身上下没有一丝破绽,忠心护主的她才放下心来。

  “凤妹妹,累着你了!”

  宁国府大奶奶尤氏在丫鬟婆子的簇拥下走出玄真观,其继母与两位妹妹自然紧紧相随。

  四道倩影组成一幅动人的风景,让宝玉不由得眼睛一亮,虽然他对尤氏母女的品性不太喜欢,但也不得不承认她们的美色与大观园众姐妹各有千秋。

  “珍大嫂嫂见外了,能送大老爷最后一程是妹妹我的荣幸。”

  王熙凤矮身还了一礼,随即脸现精明干练之色,不再寒暄客套,就在道观门口指挥起来。

  停车的、牵马的、抬祭祀之物的,贾家上下近百人刹那间全部动起来,无数细微的声响汇聚成洪流,场面看似纷乱,但在王熙凤果断的指挥下却没有出一点差错。

  宝玉大为有趣的环视着来往的人群,心中全无半点忧伤,反而对如此“热闹”的场景有着几许兴奋。

  “玉儿,你呆呆的在想什么?”

  薛姨妈柔声的呼唤惊醒宝玉,抬目一看,原来贾府一众女主子都先后赶到,除了王夫人与大观园众美人之外,连少见面的迎春之母邢夫人也出现在人群中。

  真是一群国色天香呀!望着这数十位美女,宝玉不由得对此“盛会”大为惊叹,没心没肺的陷入无尽绮念中,暗自念叨:恐怕女儿国也不过如此吧!

  在近百名仆妇丫鬟的簇拥下,贾府如云的美人相携走入道观后院,毕竟她们是世家大族的妇道人家,自然不会抛头露面。

  虽然宝玉也想与一群美女在一起,不过这里可不是大观园,他只得心不甘情不愿走入前院的男人堆中。

  “兄弟,你也来了。”

  宝玉走入大厅,贾琏首先排开众人迎上来,一脸沉重哀伤。

  “琏二哥辛苦了。”

  宝玉面对贾琏时神色自然,心中全无半点愧疚,见其强装的悲痛更是由衷感到不屑,心想:真是的,要演戏也要装得真一点嘛!身上的香囊老远就能闻到,真不专业!

  “夫人,身子可好些?”

  贾琏与宝玉打声招呼后,脚步一动,迎上随后进门的王熙凤,不知为何,他总觉王熙凤给他一种陌生的感觉,但他也无心深思,意念一转,语带不满地道:“巧巧呢?大老爷归天,她怎能不回家祭拜?不像话!”

  “巧巧前几日随她舅母出门游玩,并不知道此事,等她回府,我叫她单独祭拜几次就好了。”

  王熙凤的话语平淡而又简洁,她知道贾琏不是思念巧巧,而是怕巧巧不来会影响他孝子贤孙的身份,这让王熙凤陡然烦闷起来,不待贾琏再次出声,她身子一转,就从贾琏身边走过去。

  平儿也是七窍玲珑的女子,对贾琏这个丈夫原本还有几分不安愧疚,毕竟她勉强也算是王熙凤的“同伙”,可此时此刻,她突然松了一口气,跟在王熙凤身后的步伐也轻盈许多。

  在道观后堂,停放尸体的静室内。

  宝玉推门而入,定睛一看,身躯随即微微震动一下,因为贾敬果然是中“熊掌”而逝,尸身上还残留着丝丝妖气。

  “唉!”

  一声长叹后,宝玉掌心一动,肉眼凡胎看不到的五彩霞光飞舞而出,迅速净化贾敬身上的妖气。

  霞光一收,宝玉紧接着双膝一沉,跪在遗体前恭恭敬敬地叩了三个响头,“砰砰”声响中,神色再无半分戏谵。

  “大老爷,你安心去吧,我‘假’宝玉一定竭尽全力完成你的心愿,让贾家度过所有的危难!”

  无比坚定的信念自宝玉的双目迸射而出,本性懒散的他认真许下一个承诺——、水不改变的承诺!

  “好孩子,老夫这就放心了!”

  在幽冥黄泉路上,正被牛头与马面带往地府的贾敬,灵魂猛然一顿,宝玉豪情盖天的誓言竟然穿透人鬼两界,在他头顶上回荡,令他双目老泪横流。

  “咦,这不是上次那好玩的人间小子吗?”

  无巧不巧的,这次勾魂的正是与宝玉有过一面之缘的那对鬼差,喜欢说话的牛头语带欢欣与惊讶地道:“这小子看上去怎么变了好多?”

  “啰嗦!”

  寡言少语的马面对牛头的多话依然是言简意赅地予以否定。

  “兄弟,你说这话就不对了。”

  牛头不怒反喜,他只怕没人与他抬杠,道:“上次这小子私下烧给我们的香烟你可也抽了不少,现在怎么翻脸不认账了?”

  “差事要紧!”

  马面脸色微热,略显尴尬的加快速度向前飘飞,谁让他受不了牛头的诱惑也试了一下,谁知一抽就上瘾,现在戒也戒不掉了。

  “呵呵……”

  牛头与马面共事多年,少能让马面吃鳖,此刻不由得感到得意,故意大声嚷道:“马面,香烟已快抽完,要不要我改日再向这小子要几大箱?”

  “随你!”

  话音未落,马面已带着贾敬飞入鬼门关,只留下牛头在那儿洋洋自得、乐个不休。

  傍晚时分,长长的队伍终于从玄真观来到铁槛寺,在近百名和尚的诵经念佛声中,将贾敬的灵柩送入庙宇中。

  铁槛寺也是贾家家庙,凡是贾府主子逝世必先在此暂放,然后运回府中开设灵堂,待七七四十九日大灵过后,方由至亲护送进入祖坟墓地安葬。

  走入铁槛寺的刹那,宝玉不由得火热起来,目光灼热的看向不远处另外一间小上许多的贾家家庙一水月庵!

  就在今晚,宝玉向往已久的美梦就将在水月庵实现,怎不让情火狂燃的宝玉兴奋若狂?

  夜色弥漫,弦月初升,吵嚷良久的铁槛寺终于恢复平静。

  在王熙凤的指挥下,一切均已备妥,只等天明就开坛做法,三日道场必是热闹无比。

  铁槛寺虽属贾氏家庙,厢房众多,但相比贾府自是粗陋许多,况且女眷夜宿在外颇有不便,所以王夫人、邢夫人、尤氏等人天未全黑就已乘车返回贾府。

  而大观园众姐妹也不喜欢在外留宿,自也结伴回贾府。

  一切果如王熙凤所料,贾府女主子中只剩下她不能脱身,更不想脱身。

  “奶奶,内院上房已经收拾干净。”

  平儿见诸事妥当,说道:“明日一早就要开道场,还是早点安歇吧!”

  “平儿,此处过于嘈杂,我们到水月庵休息,反正庵堂离此不远,往来也方便。”

  王熙凤放下帐册,柔和的话语自然平静,却难以掩饰脸上悄然浮现的红云。

  “奶奶说得是,水月庵比这儿清静许多,况且那里是尼姑庵,我们住在那里也方便一点。”

  平儿的玉脸浮现欢喜之色,她其实也不愿意住在这和尚庙中,道:“我这就去找静虚师太,让她为我们打扫一间厢房。”

  “慢着!”

  王熙凤扬声唤住平儿,再难保持镇定,羞涩的红云刹那间布满脸颊。

  在平儿疑惑的目光下,王熙凤银牙一咬,鼓足勇气道:“你让师太多腾出一间房,宝玉也随我们到庵堂休息,他在这儿肯定不习惯。”

  “啊!”

  平儿震惊的尖叫声脱口而出,连伺立厅门的仆妇也被吓到,刹那间数道目光同时看向王熙凤。

  如果是在半年之前,又或者平儿不知道王熙凤心思,她肯定不会发出这一声,但此时此刻她不由得尖叫出声。

  “辣凤姐”果然名不虚传,虽然她心海沸腾翻滚,但脸上的神色却自然无比,隐含威仪的目光环视一周,一干下人好奇的心思立刻吓个一干二净,纷纷低首恭身、目不斜视。

  “宝兄弟可是老祖宗的心肝宝贝,从小住的都是清净之地,怎能住在这种地方?”

  平静下来的王熙凤柔声对平儿解释,但其实是说给门口下人听:“他要是生出个好歹,到时老祖宗又要心疼了,我们可脱不了干系。”

  “这儿确实不是宝二爷待的地方。”

  平儿玲珑心窍,配合着扬声回话:“我这就吩咐静虚师太打扫厢房。”









  第九章、灵欲合一



  弦月高挂,万籁俱静,夜色笼罩下的水月庵却暗香浮动,暖意无边。

  相隔而对的东、西厢房内,一对有情人在不同的房间里同时眺望着窗外的夜色,焦急地等待那激情火花迸射的一刻。

  月亮还未爬到指定的地方,宝玉已经化作一道幻影飞出房间。

  厚实的门扉抵挡不住沸腾的欲望,“偷香贼”毫不犹豫地穿门而入,凭空突现于西厢房中。

  诱人的玉体横陈纱帐之后,厚厚的被褥虽然挡住曲线的起伏,但却挡不住娇柔的风情。

  秀美的玉脸令宝玉心中大热的同时,也缓缓流转无尽的怜惜,他很想好好呵护佳人,却不敢有半点擅动,因为床上的美丽佳人是平儿!

  好美!宝玉在心中暗自惊叹,没想到平儿的睡姿竟会如此诱人,比白日的温婉又是不一样的风姿。

  宝玉眼底虽然亮光大作,但他与平儿之间只有几许暧昧存在,况且内室还有王熙凤等着他,她可是凤辣子,要是闹起来,不知又要花多少的精力才能得到她的欢心。

  一念至此,宝玉收回发热的目光,好似一道轻烟般冲过内室的门帘。

  刹那间,魂牵梦萦的王熙凤映现宝玉的双目中,他在激动至极下出乎意料的由动变静,呆立好一会儿才缓缓走向床榻。

  相比起平儿的纤细娇柔、楚楚动人,王熙凤的怒突起伏、丰盈柔腻更能牵引宝玉的心神,厚厚的被褥难以遮掩王熙凤的千般妩媚,丰乳隆臀更拱起一道绝美曲线,牢牢吸引住宝玉的视线。

  他来了!他真的来了!美眸紧闭的王熙凤在芳心呐喊不休,如此激情之夜她又怎会安然入睡?

  当宝玉出现在房内的刹那,无尽的夜色虽然挡住王熙凤的双眸,但却挡不住真情挚爱的心有灵犀,玄异的感应到宝玉的存在。

  宝玉缓缓逼近王熙凤,步伐不敢稍有加快,生怕稍一不慎就会失去控制,从而打破这一生中最为醉人的美梦。

  短短几步的距离,宝玉却犹如穿越火海与飓风般。

  自己竟然激动至如斯地步!呃……宝玉不由得在心中感慨万千:这样的紧张好像已经忘却许久、许久。对了,就是这种感觉——自己人生第一次与女孩上床时的感觉!

  意念一转,宝玉终于回忆起这似曾相识的激动,但他印象深刻的处男之夜比此刻却大大不如,因为那只不过是少年本能的冲动,而现在却是他的美梦,心底盼望已久的美梦,普通人一生也难以实现的美梦!

  宝玉怎么还未走过来?王熙凤诧异地张开眼睛,翘挺的睫毛微颤,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夜色却抵挡不住一对有情人之间心灵的回应。

  共鸣的情怀刹那间风云涌动,宝玉突然一个箭步飞奔而上,火热的身子往下一俯,欲用醉人的深吻覆盖王熙凤红润的朱唇。

  偷袭之吻还未成功,异变却突生,出乎意料的玉臂迅疾地抢先攀上宝玉的肩背,好似春滕卷缠乔木般缠个结结实实。

  “冤家!”

  反守为攻的王熙凤娇嗔道,玉手用力一拉,就将宝玉拉入被褥中。

  猝不及防之下,宝玉一头扎入王熙凤的怀中,缕缕幽香轻易勾走他动情的魂魄,在不可抵挡的刺激下,情火猛然沸腾起来,没想到王熙凤早已将衣服褪下,只等他到来。

  王熙凤的热情让宝玉兴发如狂,他意念一动,五彩霞光再次凭空突现,不仅照亮王熙凤赤裸的娇躯,还挡住寒流的肆虐。

  宝玉的大手在虚空中挥动,被褥随即抛飞而去,宝玉身上的衣物也好似彩蝶般四散而飞,悠悠落下。

  “嗯!”

  激情的呻吟声迎来无边的春色,阴柔与阳刚完美纠缠在一起,再也不分彼此。

  宝玉的唇舌咬住王熙凤的乳头,大手则探入她的两腿之间,但不待宝玉施展十八般武艺,双畠已是一片泥泞。

  宝玉松开王熙凤胀大的乳珠,火热的气息直吹王熙凤的耳垂,附耳的呢喃让王熙凤大为害羞。

  “姐姐,你好湿呀!”

  “唔!”

  虽是情意涌动无畏无惧,王熙凤还是被宝玉的调笑弄得羞涩不已,一声嘤咛,玉手随即狠狠在宝玉的大腿上掐了一下。

  宝玉没有痛叫,而是顺势抱住王熙凤,两人对视几秒,映在墙上的影子随即缓缓倒下去。

  灵欲交融下,王熙凤的玉腿盘上宝玉的腰身,阴户微微向上一迎,泥泞的幽谷就此贴上宝玉那火热的异物。

  “臭小子,要就来,不然姑奶奶要改变主意了。”

  “好姐姐,我这就来!”

  恍惚间,宝玉两人都急躁无比,好似两个初尝人事的少男少女。

  欲火肆虐不休,身躯热得无比难受,但宝玉却害怕“伤”到王熙凤,他先将肉棒变小一圈,随即在王熙凤的阴唇上反复摩擦起来。

  十几秒后。

  “啊!”

  凤姐一声尖叫,在宝玉的揉弄下,就此达到第一次的情欲之巅。

  “好姐姐,我要来啦!”

  “嗯。”

  宝玉柔声细语,凤姐则四肢缠在宝玉身上,美眸微微闭合,再次感到紧张起来。

  无论如何,王熙凤是一个女人、一个人妻,在这决定命运的禁忌一刻,她又岂能不紧张?

  火热的圆头准确的找到玉门,两瓣红唇在阳根的威势下缓缓张开,勾魂的幽谷终于展露在“小宝玉”眼前,牵引着肉棒逐分逐寸往里推进。

  “滋……”

  一寸、两寸、三寸,肉棒一寸一寸缓慢插入,王熙凤的花瓣缓缓盛开。

  “宝玉进来了!他终于进来了!”

  凤姐仔细感受着宝玉的火热、巨大、坚挺。

  “啊……”

  虽然宝玉插入的动作很缓慢,但快感却绝对汹涌,两人同时张开嘴唇,难以压抑的呻吟飘荡而出。

  进去了!凤姐姐是我的了!随着肉棒冲破柔腻的夹击,虽然只进入前端部分,但宝玉在心中似宣布主权般呐喊道。

  插入三寸后,宝玉突然发现肉棒“卡”住了。

  竟是王熙凤的蜜穴紧窄无比,从未承受过如此巨物的幽谷略感不适,阴唇与肉壁同时蠕动起来,竟然将宝玉的阳根挤出半寸。

  阴唇的夹磨虽然让宝玉爽得全身酥麻,但怎比得上花径深处的诱惑?不过宝玉更不愿弄伤王熙凤。

  就在宝玉感到全身难受的一刻,王熙凤微微抬起臀部,调整幽谷的位置。

  与此同时,王熙凤再次展现出她火辣的一面,玉手与玉腿同时用力,将宝玉的身子猛然向下一压。

  “叹滋!”

  永远难忘的轻响声在宝玉两人的心间炸响,宝玉的肉棒就此尽根而入,插入王熙凤的花心中。

  “噢……”

  宝玉与王熙凤不约而同发出满足的呻吟声,王熙凤只觉得内心无比充实,宝玉的巨物刹那间充塞她心灵空间每一寸角落,眼里、心中还有幽谷内部都是火热的情怀激荡。

  心灵的刺激远比肉体的冲击强大,如此一插之下,身经百战的宝玉差一点就一泄如注、丢盔弃甲。

  背脊突生的酥麻让宝玉心神大颤,急忙一动也不动伏在王熙凤的娇躯上,反复运转玄门术法,这才险险度过危机。

  几秒后,宝玉还在惊叹,王熙凤的花径肉壁悄然颤动一下。

  王熙凤如此暗示,宝玉顿时如奉纶音,双臂一撑,开始狂野与柔情交织在一起的抽插。

  “滋!”

  轻轻的抽出,摩擦声缓慢而低沉。

  “噗!”

  重重的插入,撞击声快捷而有力。

  “啊……”

  王熙凤就在这一抽一插中发出欢鸣声。

  宝玉虽然没有故意放大阳根,但龟冠还是插入王熙凤的花心深处,留下他炽热的“爱吻”痕迹。

  王熙凤只觉得一股从未有过的热流凭空突现,在她小腹下爆炸开来,美眸瞬间妩媚欲滴、波光潋—同一刹那,王熙凤的花心急速蠕动起来,好似一张婴儿小嘴般吮吸那硕大的圆头,吸着它不由自主插向深处。

  “啊……哦……”

  宝玉欢愉地低吼出声,伴随着全身酥麻,他四肢猛然一紧,野性轰然爆发,紧接着就是上百下的抽插。

  “啪啪……”

  肉体撞击声响彻着这方空间,激情的冲击一浪接着一浪,将王熙凤送上一个接一个的高潮之巅。

  “啊,宝兄弟、宝玉、臭小子,啊……哦……”

  王熙凤纵情的呐喊出声。起初王熙凤还能挺动腰臀迎合宝玉的动作,可当她数次春潮喷涌后,宝玉却越来越猛,弄得她瘫软如泥,并随着宝玉的撞击,美乳被迫剧烈地晃动起来。

  宝玉的速度突然再次加快,王熙凤的乳头晃动成一片幻影,“啊啊”声已经连在一起,好似即将窒息般。

  “好姐姐,我要来啦!”

  “不,宝玉……啊……不要……啊啊啊……不要泄在……里面。”

  王熙凤出现一丝本能的慌乱,她用尽所有精力终于说出阻止的话语,可惜如此销魂的声调只能让宝玉更加肆无忌惮。

  “好姐姐,来啦,我来啦,呃!”

  宝玉猛然一声闷哼,全身每一个毛孔都在这刹那打开,而滚烫的精液则暴射而出,悉数射入王熙凤的子宫花房内。

  “宝玉,不要……啊……”

  从未有过的冲击令王熙凤的心灵瞬间爆炸,玉手紧紧搂着宝玉的肩背,双脚则弹起来。

  尖叫声还未散尽,王熙凤就娇嗔道:“臭小子,会怀上孩子的,啊……被你害死啦!”

  “好姐姐,我就是要你怀上我的孩子,要你当我孩子的妈,嘿嘿……咱们再来吧!”

  宝玉双目邪火直窜,只听“噗滋”一声,“如意金箍棒”又在王熙凤的蜜穴内穿梭起来。

  “啊……宝玉,轻一点,疼……”

  王熙凤微蹙秀眉,随即凤目一瞪,娇嗔道:“臭小子,你敢欺负姑奶奶,哼,我咬死你!”

  话音未落,王熙凤的银牙已经落在宝玉的肩膀上,这一口绝不是在开玩笑,咬得宝玉龇牙咧嘴。

  “啪啪啪……”

  宝玉则将反击集中在肉棒上,他双手一动,抱着王熙凤坐起来,几秒过后,王熙凤就没有力气,而她的身子则好似海上的孤舟般,随着巨浪晃动摇摆、起伏不休。

  神奇的结界笼罩着厢房,隔断宝玉两人春色外泄,不过外室的床榻上,另一个美丽少妇的听觉却不受丝毫影响。

  “唔!”

  在王熙凤发出第一声尖叫的时候,平儿就被惊醒了。

  天啊!宝玉真的来了,奶奶与他正在……想到这里,平儿的玉脸顿时红若滴血,原本的猜测成为现实,顿时一颗芳心怦怦直跳,好似万马奔腾般几欲飞跃而去。

  王熙凤的呻吟、呐喊、尖叫声不停传出,平儿即使捂着双耳也没有效果,在不知不觉间,她身子蜷缩在一起,双腿夹得特别紧。

  恍惚间,内室翻云覆雨的景象钻入平儿的心田,撞击声、呐喊声、摩擦声,还有那床榻的晃动声,每一道声音传入她耳中,都会在她脑海中变成羞人的景象。

  “啊!”

  平儿脑海中的幻想越演越烈,不知何时她脑海中的王熙凤竟然变成她自己,不由得呻吟出声。

  天啊!自己在想什么?羞死人了!下一刹那,平儿心神一惊,猛然惊醒过来,大为羞愧的她不禁咬破下唇,双腿一颤,立刻发觉那儿已是一片泥泞。

  呜……要死啦!奶奶也真是的,干嘛叫得那么大声?以前与贾琏同房时也没听她这样叫过呀!唔,讨厌的宝玉,也不知道轻一点,要是弄伤奶奶怎么办?啊……

  怎么又开始了?宝玉不是已经……唔二念至此,虽然平儿用尽全力抵抗,却自始至终都未想过逃出房门,只是消极的抵抗着靡靡之音。

  不理外间平儿受尽“折磨”,内室内,王熙凤的尖叫声再次穿云裂空,紧接着宝玉在高潮之际发出极其惊喜的欢呼声。

  “啊,好姐姐,你看,你这儿……”

  “讨厌,又要……咦?”

  宝玉的手抓住王熙凤的右乳,原本王熙凤以为他又要嬉闹,娇嗔的话语说到一半,惊诧的神色瞬间充斥她的玉脸,道:“怎么会这样?宝玉,你做了什么?”

  “呵呵,好姐姐,这可不是我干的,是我们的夙世因缘。”

  宝玉五指一松,王熙凤那晃动的乳球上,一朵仙花印记跃然入目。

  五色仙花一完完整整的五色仙花,凤姐果然是仙花转世,那花朵无比鲜红,好似一朵火焰般,美丽至极!狂喜顿时充盈宝玉的心窝,他近似疯狂地吮吸王熙凤的美乳,吸得王熙凤美眸迷离,这才趴在王熙凤的耳边将因由说出来。

  “啊,宝玉,真的吗?你可不许骗我。”

  “好嫂嫂,我传你一段口诀,你试一试马上就知道真假了,嘿嘿……上天注定你是我的女人,你再也跑不了啦!”

  虽然宝玉得意洋洋时口吻很可恶,但王熙凤却感到甜蜜无比,听到这是上天的安排时,心中最后的顾忌瞬间烟消云散,一声幸福的低吟后,她主动扑入宝玉的怀抱。

  “滋……”

  宝玉回应王熙凤的是破浪分水之音,阳根插入王熙凤子宫花房的同时,他用玄异的方式将口诀传入王熙凤的心灵深处。

  口诀一动,王熙凤的乳房上顿时光芒四射,那仙花印记好像活物般在王熙凤的双乳上来回跳跃。

  转眼间,王熙凤恢复活力,野性也随之升腾,翻身压在宝玉的身上,占据云雨欢爱的高地。

  “啊!”

  突然宝玉的眼珠急速放大,尖叫声脱口而出,吓了王熙凤好大一跳,也吓得在外室的平儿陡然身子一缩,一汪湿痕在她身下迅速扩散开。

  “宝玉,你怎么啦?”

  “好姐姐,你下面怎么会咬人?”

  话音未落,宝玉故意使坏,用力挺了挺还在被咬的“小宝玉”。

  “唔!”

  羞不可抑的王熙凤玉面滚烫,而且宝玉的一挺更令她舌尖一阵乱颤,随即玉脸羞红地道:“再胡说,我真咬死你!”

  看着王熙凤的银牙闪闪发光,宝玉急忙伸手握住她的双乳,一边揉捏,一边道:“好姐姐,我真没骗你,你下面真的在咬我,好舒服呀,啊……”

  略一凝神,王熙凤也有了感觉,她不禁好奇地羞声道:“我也……不知道,还是第一次……这样,宝玉,是不是因为这印记呀?”

  “噗滋……噗滋……”

  宝玉认认真真地挺动几下,随即双眸一亮,动门术法给他一闪而现的灵光:凤姐姐的印记出现后,蜜穴竟然异变成传说中的女人至宝,万中无一的惊世名器——花蕊绽放,哈哈……









  第十章、花蕊绽放



  “好姐姐、好老婆……”

  明白过来的宝玉不由得心神狂喜,亲昵的咬着王熙凤的耳垂,一番低语后,绵绵的情话更羞得凤姐嗯声连连。

  “你说的是真还是假……啊!”

  说到这里,王熙凤的怀疑瞬间消失,随着宝玉柔情的捆入,她终于相信玄异的变化。

  王熙凤的蜜穴春潮四溢,但宝玉这一插竟然再次遇到阻力……王熙凤的花径竟变得更加紧窄,而且比少女还娇俏。

  龟冠再次卡在玉门口,宝玉看着那闭合的“花蕊”,一边享受夹磨的快感,一边用力一耸。

  “啊!”

  疼痛立刻在王熙凤的私处蔓延,绝色玉脸瞬间扭曲,但她眼中却充盈着幸福的光华。

  “好姐姐,我要得到你的第一次,我要永远占有你!”

  万丈豪情从宝玉的全身迸射而出,征服宣言则充满霸道的气息。

  王熙凤美眸迷离,恍惚间,她仿佛回到洞房花烛夜,新娘还是她,但新郎则变成宝玉。

  “噗”的一声,宝玉重重插进去,强行顶开王熙凤的“花蕊”。

  “呀————虽然没有处子之血的喷溅,但撕裂般的剧疼依然充斥王熙凤的身心,一声尖叫,幸福的泪花终于奔流而出,心想:给宝玉了,全部给他了,他才是我王熙凤的男人,唯一的男人,呜……

  宝玉再次一挺,肉棒尽根而入,圆头击中花心的刹那,绝世名器悠然“绽放”,紧窄的花径在蠕动中变化,最后与宝玉肉棒的尺寸正好一模一样、妙至毫巅,仿佛这就是上天特意匹配的一对。

  “破处”的剧疼迅速消失,幸福的感觉依然存在,宝玉俯下身,情不自禁地与王熙凤热吻起来。

  片刻后,醉人的呻吟在和风细雨中悠扬婉转,好似春风吹拂般爽心。

  正当宝玉要展开强攻时,王熙凤已经主动加快速度,带动着阳根的抽插由快到慢、由轻到重,而且王熙凤恰倒好处的迎合又将激情带入更快、更猛的境界。

  肉体的撞击声越来越快,柔情的抚弄则变成激烈的揉捏。

  宝玉一边猛力冲刺着玉门,一边狠狠地揉捏着王熙凤饱满的玉乳,让酥乳变化出各种销魂的形状。

  下一刹那,宝玉情不自禁的将胀大的乳珠含入口中,轻轻的噬咬、重重的舔卷,尽情品尝着世间最美的滋味。

  干到兴起的宝玉狂野吼叫,大手用力一捞一抬,将王熙凤盘在腰间的玉腿高高抬起,随即往前一压。

  王熙凤柔若无骨的蛮腰就此派上用场,被宝玉将娇躯对折成两半,泥泞的幽谷因此高高抬起,让宝玉能狠狠的干到最深处。

  “花蕊”再次绽放了,那美妙的“小嘴”从龟冠一直“咬”到根部,甚至连宝玉的精囊也被阴唇夹住。

  瞬间宝玉与王熙凤同时兴奋地欢鸣起来,先前的细雨已经变成雨打梨花般的狂暴,醉人的交响曲也由低沉进入高昂。

  抽插的动作不知道重复多少回合,王熙凤的抵抗终于随着呻吟的变化而逐渐变小,而“小宝玉”的进攻却依然生猛有力、龙精虎猛,疯狂吞食着幽香的春潮、醉入的蜜汁。

  两心相通的真情在欢爱中再次升华,灵与欲的交融在此刻得到完美的诠释,就像神创世人般——男人是土,女人是水,用一点黄土混上一点蜜汁就变成真正的人。

  “呀——”

  呻吟声化作狂吼与尖叫,王熙凤趴在床上,浑圆的香臀疯狂向后撞击,而宝玉总能及时迎上。

  片刻后,最淫靡的声音出现了,有如沙场征战般,战鼓隆隆、万马齐奔、金铁交鸣,激烈至极!

  宝玉每一下的刺入都用尽全力,好在他大手牢牢抱住王熙凤的香臀,才未将她撞飞,而且每一下抽离必是迅猛有力,圆头从肉壁上刮过,总能带出蜜汁。

  “呜……”

  狂潮极乐的降临,让王熙凤抑制不住泪流满面。

  “花蕊绽放”再次来临,随着王熙凤前所未有的尖叫,高潮终于席卷她的心海,最后一丝精力也在这最强的尖叫声中耗得一干二净。

  宝玉察觉到王熙凤已是强弩之末,再也不堪挞伐,他也在“花蕊”中尝够舒爽的美妙,“如意金箍棒”随即疯狂的伸缩,好似暴雨般打在王熙凤的花心上。

  巨浪已经连天接地,但宝玉的攻势却并没有结束。

  瘫软如泥的王熙凤仍沉浸在高潮中,见宝玉仍在抽插,已爱宝玉到骨子里的她,讨好地将玉手伸到宝玉的胯下,轻轻抚弄着宝玉晃动不休的春丸。

  “吼!”

  宝玉发出一声低沉的闷吼声,惊世名器再加上柔媚玉手,终于让宝玉酝酿已久的火山“轰”的一声爆发出来,好似无穷无尽的岩浆般,悉数冲入王熙凤的子宫花房,将她整个身心灌得满满的,再无半分空虚幽怨。

  “啊!”

  隐约的呻吟声也同一时刻在外房响起,平儿有如感同身受般,也经历一次身心的洗礼。

  当云雨天籁低沉婉转时,平儿情不自禁微声呻吟。

  当欢爱之音化作雨打芭蕉的刹那,平儿的玉手不可克制地缓缓爬上酥乳。

  当醉人的交响曲显现铁马金戈的瞬间,平儿的玉指动情地深入的幽谷内。巨浪终于平息,平儿看着香汗淋漓的身子,心弦余音不绝:想不到男女之间的欢爱竟能达至如斯境地!

  当平儿悄悄下床换下湿痕斑斑的亵衣时,抬头一看天色,不由得感到不敢置信,心想:天啊!宝玉一算然与主子弄了大半宿,而自己也听了大半宿,唔……

  极度“劳累”的王熙凤躺在宝玉的怀中悠然入梦,恬静的玉容带着满足的微笑,即使在梦中也忍不住笑出声,原来幸福是如此简单。

  一场“杀伐”后,宝玉竟然更加神清气爽,双目透出深深的爱恋,深情吻着王熙凤,随即抱着她进入美妙的梦乡。

  弦月又从黑云后飘出,风儿也在兴奋中恢复宁静。

  宝玉与王熙凤酣睡未到一个时辰,就雄鸡高唱,黎明的曙光紧接着驱散最后一丝黑雾。

  就在水月庵早课钟声响起的刹那,宝玉与王熙凤同时张开双眸,深情的微笑映入彼此心中,无须言语的交流,一切皆在这无声中心意相通。

  经过宝玉“爱火”的洗礼,王熙凤慵懒地坐卧而起,没有丝毫因为“劳碌”而来的疲惫,反而是容光焕发、美绝天人。

  宝玉刚想伸手抚弄王熙凤的美乳,不料王熙凤突然脸色一变,道:“不好,平儿!”

  清新的气流让王熙凤恢复精明的本色,终于想起仅有一帘之隔的平儿,心想:自己昨夜的叫声……羞死人了,今后必定会被她拿此取笑!

  王熙凤意念一转,芳心的羞涩全都化作怨怼投到宝玉身上,含嗔带怨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,谁叫宝玉昨夜弄得她叫得那么大声。

  王熙凤的话语虽是没头没尾,但宝玉完全明白她的意思,无言反驳的他只得搔头傻笑,以朦混过关。

  穿好衣裙后,王熙凤推着偷笑的宝玉蹑手蹑脚走到房门口,并向宝玉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,随即迅疾地打开房门,一把将宝玉推出去。

  “姐姐……”

  脱离“险境”的宝玉并未急着离去,庵堂的尼姑正在早课,一夜未眠的平儿又在沉睡中,他可一点也不着急,大手一伸,反而将王熙凤拉出内室,再次搂入怀中。

  王熙凤有点急了,用力挣脱宝玉的搂抱,娇嗔着责问道:“别闹了!快走吧,要是平儿醒过来见到你,看我怎么收拾你,哼!”

  “是是是,好姐姐,别生气,我这就回房。”

  宝玉不是真想走,而是下人的脚步声正在接近,他飞身而出,随风飘来让王熙凤无尽欢欣的深情话语。

  “好老婆,改日我带你去看我们的新家,让下人拜见未来的主母!”

  在晨风吹拂下,王熙凤收回目送宝玉的痴迷双眸,随即轻盈地返身,含羞带怯地来到平儿床前。

  “平儿、平儿。”

  王熙凤坚持不懈地呼喊着平儿,终于将平儿从羞人的绮梦中醒过来。

  平儿睁开双眸,见王熙凤立于床前,玉脸突然变得羞红。

  “奶奶,你怎么起得这么早?”

  平常的问候在这一刻却是那么暧昧,王熙凤心弦一颤,玉脸也红了,平儿那慌乱的目光早已经出卖一切。

  “妹妹,你,我……”

  姐妹情深让王熙凤摆不出主子的架势,只有满面羞红,一向精明干练的她竟然话语发颤。

  “姐姐放心,妹妹不是碎嘴的妇人。”

  平儿主动出声,亲昵的话语表达姐妹之情,不仅是因为主仆之别,也因她有着同样的幽怨,能理解王熙凤心绪的变化。

  “好妹妹,就你对姐姐贴心!”

  真挚的清泪红润王熙凤的双眸,激动之下,她一把抱住平儿,一个意念悄然浮上脑海:平儿过得也很苦,自己何不让她加入?反正自己也对付不了宝玉,唔“二奶奶,师父请您到前厅用早点。”

  清脆的请安声在门外响起,王熙凤与平儿相视一笑,强自抹去纷乱的思绪,迈着轻盈的步伐走向房门。

  “你是智能儿吧?”

  凤姐望着眼前清秀的小尼姑,大为感慨道:“想不到都这么大了。”

  “二奶奶记性真好,嘻嘻。”

  智能儿虽身在佛门,但毕竟处于苣蔻年华,闻言开心的笑道,恢复活泼本性的她更是如花似玉。

  “奶奶慢走,我还要去唤宝二爷。”

  智能儿受到王熙凤平易近人的感染,完全忘记自己出家人的身份,笑着跑向宝玉所居住的厢房。

  “咚、咚……”

  轻柔的叩门声在幽静的水月庵分外清脆,智能儿娇俏的呼唤在空旷的院落回荡:“二爷,请到前厅用早点。”

  智能儿话音未落,紧闭的门扉“吱”的一声悠然打开,宝玉挺拔的身影缓缓映入智能儿的眼中。

  智能儿从小在水月庵长大,何曾见过如此俊秀不凡的男子?一颗少女芳心不由得怦件乱跳,就连准备好的请安话语也突然忘记了。

  见惯绝色的宝玉倒没有太大震惊,不过对这偏僻的庵堂竟然有如斯清秀的小尼姑也微生惊诧,忍不住暗自叹息一声:花样年华的少女却身处佛门,真是可怜、可惜!

  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

  宝玉柔声呼唤呆愕的智能儿,昨夜来得匆忙,又是夜色笼罩,心急火燎的他心神都在王熙凤身上,怎会有心思注意陌生人?

  莫明的红云爬上智能儿的小脸,回过神来的她急忙镇定心神,心中反复念着师父素日所教,向后一退,行礼道:“贫尼智能,奉家师之命请二爷用膳。”

  “呵呵……”

  宝玉见年纪轻轻的智能儿故作老气横秋之状,不禁轻笑起来,自然的笑声缓和尴尬的气氛。

  心生怜爱的宝玉并无绮念,笑道:“不用这么严肃,我又不是老虎,不吃人,你怕什么?也不要贫尼、贫尼的,你才多大呀?”

  “嘻嘻……”

  未语先笑的智能儿终于恢复本性,她想不到地位尊崇的宝玉竟是如此风趣,芳心莫明的紧张也随之烟消云散。

  “二爷,二奶奶已经先行去了,你还是随我来吧!”

  智能儿抬起头来,纯净的双眸无意间碰上宝玉明如寒星的目光,不由自主玉脸发烫地低下头,刚放松的心弦再次紧绷,下意识转身就走。

  疾步而行的智能儿眼中布满迷惑,暗自思忖:这宝二爷真是奇怪,自己在他面前为何总是莫名其妙的“害怕”呢?难道他会妖法要害自己不成?呀!要真是这样,那自己怎么办?还有救吗?

  这小尼姑还真有趣!呵呵……宝玉虽不知道智能儿脑中的胡思乱想,但也对她的羞涩大感兴趣,一路上不断借故找她讲话。

  可智能儿再无先前的有问必答,而是不知所云,胀红的脸颊更是恍如火烧。

  智能儿越是手足无措,宝玉心中的调侃之意越是强烈,强忍笑意的他面容微微扭曲,丝毫不放过逗弄智能儿的机会。

  宝玉逼得越急,智能儿越是无话以对,最后更是一言不发,只羞红玉脸,慌张得就似逃命般跑起来。

  “哈哈……”

  宝玉再也忍不住爆笑出声。

  可宝玉爽朗的笑声钻入智能儿耳中,却变成阴谋得逞的“奸”笑,芳心不由得枰枰狂跳,四肢发紧之余,不由自主忐忑不安、大为害怕。

  好在水月庵不大,盏茶时间就已走到前厅,任务完成的智能儿急忙逃走,满心恐惧的找师姐救命。

  “贫尼静虚见过宝二爷。”

  宝玉刚跨入大厅,一位自称静虚的尼姑迎上前,这一位他可不好意思随意调笑,对方好歹是这水月庵的住持。

  “师太多礼了,这几日多有叨扰之处,还请师太见凉。”

  宝玉似模似样的双掌合十,郑重地还了一礼,随即看了静虚师太一眼。

  下一刹那,宝玉的眼珠急速放大,惊诧地心想:咦!这水月庵是怎么了?竟然全是美丽的尼姑!

  静虚师太虽已三旬,但身材在僧袍的映衬下依然不减风情,虽然没有妙玉那般飘逸仙姿,也没有凤姐此等绝代艳色,但却有着一分长期清修才养成的优雅,如空谷幽兰般清新脱俗。

  “宝兄弟,快来尝尝师太亲手制作的馒头。”

  王熙凤在众人面前保持着与宝玉一贯的神色——亲昵而又不失分寸,让明白内情的平儿大为惊叹…奶奶果然厉害!

  “嗯,好吃,比府中的厨子做得好吃多了。”

  宝玉绝对是初次吃到水月庵的馒头,发自真心赞叹不已,随即意念一转,阔别已久的廖老大终于再次出现。

  “石头,让你长点见识,知道红楼梦的水月庵吗?那可是一个不出名的好地方,嘎嘎……”

  在廖老大唾沫四溅外加吞云吐雾中,宝玉又多了一点红楼知识。

  思绪的转动只在刹那间,宝玉吃下一口馒头后,随即笑问道:“凤姐姐,这水月庵又叫馒头庵,肯定是因为这馒头做得太好吃,所以有了这名字吧?”

  “多谢二爷夸奖!”

  静虚师太陪坐下首,见宝玉问话急忙恭声说道:“小庵平日全赖府中照应,才能衣食无忧,平日间来无事就在这素食上下些功夫。二爷如果觉得还能入口,贫尼明日多做一些素点让二爷品尝。”

  在贾府中,平儿做的糕点也大为有名,相同的爱好让平儿与静虚颇有话题,而且她与静虚师太早已熟识,忍不住夸赞道:“宝玉,你这下子有口福了!师太亲手所做的斋菜可是出了名,若不是她性喜幽静,这水月庵早被达官显贵踏破!”

  宝玉吃着美味的素点,自是对平儿的话语大表赞同。

  吃下一颗馒头后,宝玉与王熙凤和平儿相对而坐,无意间见平儿神情疲惫,未加仔细思量的话语脱口而出:“平姐姐,你昨夜没睡好吗?都出现黑眼圈了。”

  “啊!”

  爱美乃是女人的天性,平儿连羞涩也顾不上,一声惊叫后,几乎是连奔带跑冲向卧房。

  一夜的“噪音”让平儿神思不清,清晨起来也是慵懒无力,草草漱洗了事,如今宝玉一语道破,平儿既是心急回房装扮,也急于逃离宝玉“可怕”的目光。

  “宝兄弟,快点吃,道场开始的时间快到了!”

  凤姐大有深意的催促宝玉用餐,平静的玉容下却羞涩难当,心中暗责宝玉故意使坏,因为平儿黑眼圈的原因怎么能问?

  “好、好……”

  宝玉犹如做错事的小孩般乖乖点头,他话语刚一出口,随即发觉不妥,可惜覆水难收,只好眼睁睁看着平儿逃离视线中。

  “当……”

  铁槛寺悠长的钟声回荡在天地之间,打破曙光初露的静谧,人潮在钟声下开始出现,喧哗声逐渐充斥偌大的寺庙,三日道场正式开始。

  昨日离去的贾府一干主子再次回到铁槛寺,按照家规,这三日早晚的祭拜必不可少。

  一干姑娘、奶奶倒还毫无怨言,但贾琏此等浮浪子弟却宁愿在天香楼依红偎翠,也不愿日日往返,匆匆祭拜后,他们快马加鞭急速离去,去寻欢作乐了。

  王夫人还是逃避着宝玉的目光,她故意与薛姨妈、李纨、邢夫人在一起,根本不给宝玉作怪的机会。

  几个姑娘则主动走到宝玉面前,探春首先道:“宝哥哥,这儿已经没你的事,随我们一起回府吧。”

  “对呀,宝玉,老祖宗今早还念着你呢,回去吧。”

  林黛玉与薛宝钗也先后出声相劝。

  宝玉微微一笑,随即双目浮现缅怀的光华,略带哀伤道:“大老爷对我甚好,我没能在他最后时刻送他一程已经深感内疚,现在一定要为他老人家守孝三日,否则一生也不会安心。”

  宝玉竟然还有这么重情重义的一面?一干绝色玉人无不一愣,而宝玉这半真半假的谎言竟然无意间令她们眼中多了几分异彩,相比贾琏、贾瑞等人,她们更是心弦微颤,再也说不出劝说的话语。

  王夫人远远看了宝玉一眼,眼底一缕异样一闪而过,不管宝玉是否因为那个原因不愿回家,她现在只想做的事情只有一件——立刻远离宝玉。

  众女二离去,宝玉轻挥大手遥遥相送,随即一声长叹,甚觉无聊。

  王熙凤与平儿都在忙碌,自然无暇理会宝玉,在铁槛寺来往不绝的人潮中,宝玉成为唯一的闲人。

  见王熙凤精神抖擞,宝玉放弃帮忙的念头,意念一转,下意识的走向清静的水月庵,心想:那儿毕竟还有几个闲人,能陪自己打发时间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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